更别說,他那時根本買不起!
他的身子狠狠一滯,隻覺得喉嚨口一陣腥甜。
他認錯人了。
他這些年的寵愛,全部都給了一個錯的人。
這樣的現實,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既然如此,你又怎麼會捨得,給舞兒買一塊芙蓉玉?”白子淵的語調無比冰冷,臉上是讓人害怕的冷漠。
楚應星頓時嚇壞了,支支吾吾道:“微臣、微臣……”
他說不出來,白子淵臉上的表情卻更加難看。
假的,全都是假的。
白子淵摔門而出。
堅硬的木門被摔得四分五裂,怒火可見一斑。
他重新回到了將軍府門口,要闖進去,直接見到蘇絳雪。
可已經有了白天的事,將軍府早就有了防備,哪怕是晚上,也有人巡邏,白子淵隻要一敲門,門後立刻傳來無數的狗叫聲。
蘇絳雪竟然是一點見他的機會都不給!
白子淵下意識後退一步,一咬牙,直接施展輕功上了牆,可人還沒站穩,脖子上頓時多了一把利劍。
“擅闖將軍府,可殺之。”黑衣人的話裡沒有感情,白子淵脖子上已經感覺到刺痛。
他往後一推,從牆上掉了下來,狠狠摔到地上。
她為了不見他,居然請了護院?
難道他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一時之間,白子淵心中的恐懼第一次多過憤怒,他在門外大喊:“蘇絳雪!”
可是迴應他的隻有風聲。
銀硃把白子淵在外面的發瘋情況告訴蘇絳雪。
已經換了男裝打扮的蘇絳雪繼續嗑著瓜子:“這狗男人在外面這麼折騰,害得我都不能出去找我二哥。”
唯一欣慰的是,蘇鳴玉不至於立刻有生命危險。
好在白子淵還是要臉的,沒真在將軍府門外來一出訴衷腸,他隻是不甘心了等了半個時辰,發現進來無望後,就離開了。
蘇絳雪輕輕吸一口氣,拿起銅鏡再看一遍自己的妝容,確定不會被人認出來之後,才道:“準備馬車,從後門離開。”
蘇鳴玉沒有住在大楚官方的驛館,而是買了一間大院落,頗有一種要在京城長住的感覺。
蘇絳雪遞上將軍府的令牌,沒過多久,大門打開,裡面的人把她迎了進去。
蘇鳴玉坐在臨水的一處亭台裡,也沒什麼隨從,蘇絳雪緩緩走過去,喊了一聲:“二哥。”
彷彿是詫異一般,蘇鳴玉側目看她,改掉了帶著孜然味的大楚話,換成了標準的官話:“怎麼認出我的?”
隻是他的臉色並不親熱,帶著一股子疏離。
蘇絳雪扯起嘴角:“兄妹連心,怎麼可能認不出。”
蘇鳴玉冷笑一聲:“兄妹連心,我卻不知道,父母戰死,你竟連守孝三年都不肯,上趕著倒貼著去嫁了那樣一個男人。”
顯然,他現在已經把該打聽的都打聽了,白子淵大婚之日妻妾同娶的事,他也都知道了。
蘇絳雪直接跪下,低頭道:“是我的錯,我被豬油蒙了心,但是好在已經及時止損,昨日與他和離了。二哥就原諒我吧。”
蘇鳴玉原本就是憋著一口氣,見她跪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快起來,你還病著,跪什麼跪?”
連語調也軟了七八分。
寵妹狂魔原形畢露。
蘇絳雪的鼻子卻頓時酸了起來,忍不住喊了一聲:“二哥,二哥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蘇鳴玉歎一口氣:“二哥隻有你這一個親人了,怎麼可能不原諒你?”
他扶著蘇絳雪的胳膊,看著她今日出門一身男裝,連面紗都沒有戴,忍不住問:“你的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