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薄薄的衣料,他滾燙的體溫悉數傳遞過來,從她的臉頰蔓延至她的四肢,激起一層層熱浪。
喬以笙的心臟猛地亂跳起來,離奇地一點不想推開他,反而想貼得他再緊些。
她的身體比她的腦子反應得更快,兩隻手默默地抓住他腰側的衣服。
很長一段時間,他沒動,她也沒動。
最終是她逐漸被尷尬、難為情和不自在等諸多交織的複雜心虛所支配,小聲說:“飯要涼了。”
陸闖抬起她的臉,跟檢查作業似的瞅她兩眼,語氣玩味:“擦乾淨了?”
喬以笙無語地撇開眼,徑自先回到了餐桌前。
大概出於不樂意被他看扁的心理,她主動向他解釋了她跟著鄭洋走了的原因。
陸闖聽完又是一陣哂笑:“你是聖母?現在不僅不報複他了,還跑去幫他?許哲對你乾的事你也既往不咎一筆勾銷了?”
並不是。喬以笙的筷子戳了戳碗裡的炒飯:“好聚好散吧。也沒什麼可再報複鄭洋的了。繼續和他糾纏下去反而影響我自己的正常生活。”
至於許哲,她除了能吃下那個啞巴虧還能如何?
“你幫他在他媽媽面前演戲,就不是和他繼續糾纏下去?”陸闖譏誚,“算哪門子好聚好散?”
喬以笙強烈不滿他的態度:“這是我的事,你别管我的處理方式了。至於你和鄭洋的私人恩怨,你換一個合作對象吧。”
陸闖忽然摔了筷子,臉色是陰沉的。
喬以笙嚇得眼皮猛一跳,對上他黑漆漆的眼,感覺裡頭佈滿礁石,她一不小心就會撞得粉身碎骨。
她一時之間沒再說話。
約莫隔了幾十秒,陸闖的陰沉稍稍瓦解,換了一雙乾淨筷子,繼續吃飯,表情在緘默間變得若有所思。
飯後,喬以笙該收拾的都收拾了,也沒見陸闖要走,她捱不住了,徑自去洗漱。
進浴室洗澡期間,有所防備將門反鎖了。
但陸闖並未有任何動靜。
等她出來,就見陸闖已經從客廳的沙發轉移到她臥室的床上,擅自床頭櫃的抽屜裡翻出了許願沙的玻璃罐,很感興趣似的把玩。
顯而易見,他今晚又打算留宿。
喬以笙關心:“你不回你自己的公寓,你的狗單獨在家,沒問題?”
陸闖撩起眼皮:“一個晚上沒問題。”
然後他摸出他的手機,點了幾下,丟來床尾。
喬以笙拾起,在他的手機螢幕上看見了他家的監控畫面裡,圈圈撒完野的狀況。
狗盆掀翻了,狗糧灑得到處都是,狗鞦韆都被咬掉了一根架子,陸闖床上的被子和枕頭裡的棉全部露了餡,拖得到處都是,遑論他衣架掛的衣服,同樣難逃狗爪子的糟蹋。
而罪魁禍首霸占了那張床,腦袋趴在兩隻前爪上,竟還顯得可憐兮兮的。
喬以笙忽然又明白過來,陸闖的公寓裡傢俱少,是有道理的……否則哪兒經得起折騰。
“這就是你說的沒問題?”喬以笙忍俊不禁。他完全在睜樣說瞎話。
“别辜負了圈圈的犧牲。”陸闖朝她勾勾手指,“我看看你的恢複情況。”
喬以笙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動真格地要檢查,下意識後退一步:“已經好了。”
“噢?”陸闖微微狹眸,目光露骨地上下打量她,“好了是吧……”
他的意圖昭然若揭,喬以笙神經一緊,又反口:“沒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