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解釋了,每個人的性格不同,他如果不說,身邊誰也不知道,他在她昏迷不醒的期間早已經多次冒出了和她一起死亡的念頭。
聞柚白歎氣:“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他輕笑:“所以,你也知道啊,我是個瘋子,你剛剛說任何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都說不出同生共死的鬼話,但我可以。”
因為他就是個瘋子,自然能做出瘋子的事,能和她在一起,他還在乎什麼瘋不瘋,現在他該給自己洗腦的是,這世上有幾個正常人,誰沒點心理毛病,他有點偏執也是正常的。
他繼續道:“徐寧桁母親那天就問醫生,你為什麼沒懷孕的事情,她從醫生那知道,你不易懷孕的事後,就跟徐寧桁鬨起了矛盾。”
聞柚白打斷他的話:“我現在還不舒服,你就說這些話……”
“因為你想知道,如果你真的不想理我,你就不會跟我說這些了。”謝延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了。
他說:“你現在應該休息了,你的身體承受不住,睡吧,剩下的明天再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你想要什麼,我也都會給你。”
他的這張餅畫得可真大,她想嘲諷,卻覺得疲倦,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眼皮耷拉著。
她進入夢鄉之前,忽然想起,她還沒問,凶手是誰,是誰要害溫先生,抓到凶手了嗎?怎麼處置?凶手跟溫歲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關係,謝延舟會怎麼辦?
她完全忽略了,她和謝延舟現在能有什麼關係,若是深究起來,她根本沒什麼立場去質問謝延舟要怎麼對溫歲。
她夢到了謝延舟。
先是曾經發生過的場景,她以第三者的上帝視角,旁觀了謝延舟那次在聞家毫不猶豫地撲在她身上,替她擋住掉落的水晶燈,他後背上都是慘烈的傷口,而她卻面無表情地想,不要心疼他,這都是他自作自受。
畫面翻轉,忽然隻剩下黑白二色,是風雨飄渺中的靈堂,竟是她自己的葬禮,她看清了她微微笑著的黑白照,而一旁的人卻是謝延舟,他像個貞潔烈夫一樣,穿著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
聞柚白嚇醒了,她抿著唇角,盯著外面泛白的天色,眨了眨眼,恐懼過後,卻有一股詭異的爽感,她可能也是變態,在聽完謝延舟的自殺念頭後,居然做了這麼奇怪的夢,還覺得她如果死了,他沒獨活也挺好的,他不用過得好。
原本坐在她床頭的男人已經離開了,但應該沒離開多久,床榻上軟枕的溫度還有殘餘的熱度,她的手不小心碰到,還摸到了些微濕潤。
有人哭了嗎?
她猜測了下,可能是謝延舟自我感動,畢竟她命大,活了下來,他好不容易良心發現了一次。
聞柚白天亮之後,見到了許茵。
許茵哭得那樣慘,眼睛紅得像兔子,聞柚白卻遊離地想,是死了下,大家都會變善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