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想得很清楚了,她之前想把小驚蟄留在謝家,但她現在不敢賭謝延舟的人品和淺薄的父愛了,更不會相信夏雲初會基於血緣關係去愛小驚蟄,還有那個心裡有問題的溫歲。
“小驚蟄她不在乎這些。”
“你問過她麼?你就能代表她回答?”謝延舟眉眼寒冰浮沉,“她不跟著我姓謝,你有沒有考慮過她會遭受多少非議,說謝家不要她,說我不愛她,說她不被父係承認,她拿不到謝家的東西,這些流言會一直伴隨著她的成長。”
聞柚白覺得可笑,她輕輕地勾唇:“我姓聞,溫歲姓溫,影響别人對我非議麼?真的隻是因為姓氏麼?别人會覺得聞陽讓我跟著他姓,就代表他承認我,他愛我麼?”
她倒也不氣,隻是陳述:“如果跟著姓,就代表著愛,那女人呢,千百年來女人基本都沒有孩子跟著自己姓的權利,影響女人愛她小孩了麼?輪到男人了,就是姓氏代表愛?”
謝延舟被她這一通胡亂扯的話氣笑了:“這能一樣麼?”
“怎麼不一樣?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自己的孩子,隻會是基於血緣、相處的情感,而非姓氏,跟女人學學吧,謝少爺。”
謝延舟抿著唇,沒再說什麼了。
他們帶的材料齊全,小孩又還這麼小,改名改姓都相對比較容易,落在了聞柚白的單人戶口上,名字就叫聞懷瑾。
訂婚的日子就選在了小驚蟄生日前兩天。
一年半以前,聞陽就在籌劃他新公司的上市,半年前,他還差最後一輪融資,但自從聞柚白和謝延舟訂婚的訊息放了出去後,他和謝延舟又數次在同一個宴會中,有說有笑,現在已經在接觸新的投資人了。
所以他逢人就笑,春風得意。
聞柚白最近也經常回聞家吃飯,聞陽跟她說:“股份認購還沒完成。”
聞柚白笑了笑,說:“是麼?”
聞陽也對她笑:“還是多虧了你,我的好女兒,不過,你應該清楚,我們現在已經在同一條船上了,你如果有别的心思,我無法上市,謝延舟知道了我們之間的協議,也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沒有一分錢。”
聞陽又提到:“這投資人還在猶豫。”
聞柚白:“對賭協議,隻要謝家不走,這個對賭協議一定是我們贏。”
聞陽眯著眼睛盯著她。
聞柚白麪色淡定,不怕她看,但事實上,她既不信聞陽,也不信謝延舟。
咖啡廳裡。
沈一喃睜大了眼睛:“所以,你想搞垮聞陽?但是這個錢,有點難吧?”
“所以你哥哥。”
沈一喃說:“對了,祁之正,你可以問問他怎麼辦。”
聞柚白說:“聞陽現在就是篤定了我跟他簽的協議沒用,他如果不想給我股份,我根本沒辦法拿到,他公司都上市了,到時候何必看我臉色,反倒要拿協議威脅我,我敢公開這個協議,錢拿不到,還得罪謝延舟。”
“認購走聞陽手中股份,簽下對賭協議,如果他沒能上市,就要高價回購股份,他公司的結構和營利本身就有問題,想借殼上市就得靠謝家,逼謝延舟翻臉,聞陽的公司就無法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