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瀚大概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經過她時,微滯腳步,輕不可聞的歎息一聲,繼續向前,伏跪在地。
“愛卿來得正好,朕正有事要問你意見。”皇上開門見山。
蘇文瀚道,“微臣也有事要上稟皇上,還請皇上容臣先說。”
皇上笑了笑,道,“好吧,你想說什麼?”
“臣之女蘇蓮衣已經回到蘇家,臣作為其父當有督導之權。”蘇文瀚道。
聽這口風像是也為蘇蓮衣婚事而來,嫻皇妃心中更加有底氣,簡直像是已經聽到皇上下旨恩準她所求了。
她看向皇後的目光越發得意揚揚。隨之掃過蘇蓮衣的目光也如小羊入了狼口般,透著誌在必得。
蘇蓮衣渾身打顫,卻拚命剋製著,她在等待時機,顯然現在開口還不是時候。
皇上衝著蘇文瀚點頭道,“那是自然。蘇女官未嫁便是蘇家人,她的一切你都可做主。你……”
“臣覺得蓮衣心性未定,之前又出過那麼大的荒唐事,雖然她已到了婚嫁之年,但實在還不便婚嫁,因此臣想讓她在府中好生靜養幾年,臣會給她安排個老師,好生教她些禮儀規矩,等她學會收斂心性,言行舉止足夠端莊時,再議婚嫁之事。”
蘇文瀚語出驚人,殿中有人感覺震驚,有人感覺奇怪,有人也感覺如同被擺了一道,怒火急躥。
“因她還附有太極宮女官一職,臣不敢妄自做主,是以才鬥膽懇請皇上恩準。”蘇文瀚伸長雙臂,行了一記大禮。
嫻皇妃已經忍不住站了起來,“蘇將軍你這是何意,莫非還是打算好了,來拆本宮台。”
蘇文瀚並不答話。
皇上卻以微露不悅看了嫻皇妃一眼,嫻皇妃隻能憋屈著重又坐了下去。
這會反倒是皇後略顯得意的看著她。
蘇蓮衣驚訝有餘,但馬上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一定是景雲奕,若不是他出面,蘇文瀚不會改變態度,同樣,皇後剛剛及時趕到,應該也是他安排人知會的。
一想到景雲奕,她整個人安定下來,連皇上是如何答應蘇文瀚的也無心去聽了。
蘇蓮衣所猜不錯,蘇文瀚改變初衷,正是因為景雲奕暗下與其解除,一番言語敲打後的結果。
原來景雲奕簡行歸京,快馬加鞭中途不停,機會把三日的路程減半,上午時分便已經進了德勝門。
入京之後,他並未急著趕回奕王府,也沒急著去見蘇蓮衣,而是一面傳信給宮中的綠痕,讓她想方設法知會皇後孃娘,力保嫻皇妃陰謀不能得逞。
另一面,他自己搶先一步去了蘇家。
蘇文瀚甫一見他,嚇得不輕。
知道他去了桐鄉,要幾日後才是正經返京日子,因此蘇蓮衣離家一事,雖讓他焦頭爛額,卻並不著急馬上解決。
但此時景雲奕突然站在他面前,他慌了。
心中打鼓般想到,奕王急速返京,難道是聽說了自己要把蘇蓮衣嫁給離王,是以來興師問罪?
景雲奕長途一日,風塵仆仆,面上雖有倦意,但雙眸仍是又冷又利,直刺人心。
“蘇將軍,本王記得多番叮囑過你,莫要動傷害蓮兒的意念,莫非你忘了,還是覺得本王人微言輕,不值得一聽呢。”
景雲奕便是對蘇文瀚的一記重擊,果然如他所料,景雲奕是因蘇蓮衣而來。他自知無可逃避,卻又不知該如何應對,頓時頭上冒出了層層冷汗。
“殿下,卑職……卑職不敢,殿下的每一句話卑職都銘記於心,從不敢忘記。”蘇文瀚極其窩囊的低著頭,像小兒認錯一般,才年輕的親王面前,誠惶誠恐。
但換來的卻是景雲奕極其鄙夷的冷冷一哼。
這一聲駭得這位將軍後脊一顫,頭頂的冷汗更加密如冷瀑般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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