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要指使人將她們押出去。
女官們嚇壞了,哭聲連片。
蘇蓮衣聽得刺耳,便對老公公道,“公公,還是高抬貴手吧。”
老公公笑道,“蘇女官你不用管,也不用過意不去,她們錯了,就是該罰。”
“公公,我也不是特意要給她們求情,不過眼下正是闔宮喜慶時,要是罰她們,一來衝撞了不好,二來鬨起來,難免被上面曉得咱們這險些出亂子,到時候若追究下來,於公公您也是不利的。”
老公公聞言吸了一口冷氣,垂眼琢磨了一二,覺得蘇蓮衣說的在理。是以他有笑了,“蘇女官到底識大體,咱家敬佩。”
說罷也不忘賣蘇蓮衣一個人情,衝著幾個鬼哭的女官道,“行了,看在蘇女官替你們這幾個上不得檯面的小蹄子求情的份,咱家就不罰你們了。不過你們可給咱家記住了,這筆賬這回沒算,不代表你們就躲過去了,倘若日後再敢犯糊塗,咱家一併罰。”
眾女官忙給老公公磕頭。
“别給咱家磕,救你們的是蘇女官。”老公公依舊賣好。
這些女官又換了方向給蘇蓮衣磕頭,蘇蓮衣看也沒看她們,便恭送老公公等人離開。
等這些個人走了,蘇蓮衣才衝著屋裡那幾位道,“你們起來吧。”
徐女官帶著人戰戰兢兢起身,看了看蘇蓮衣的臉色,她問道,“你,真的不怪我們?”
“那你以為呢?以為我跟你們一樣心胸狹隘,容不下人?”蘇蓮衣的話,讓幾個少女頓時羞的面紅耳赤。
蘇蓮衣又緩了語氣道,“咱們都是奴才,在宮中幫主子做事的。日日戰戰兢兢,一個疏漏就是打罵責罰,這些還嫌不夠,還要互相拆台?古人都曉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們雖不是同根,到底都有個奴字,又何必呢?”
徐女官定定的看著蘇蓮衣,似乎已經打心眼裡意識到自己之前做事過分了,因此極為真摯的認錯道,“蘇女官說的不錯,我們已經受了教訓,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
蘇蓮衣笑著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姐姐覺得心有不甘,這些我都理解,我也明白諸位在宮裡苦熬多年,卻不受重用的憤懣,但大家也得明白,咱們雖是奴才,卻也是人,活著並非隻為討主子開心,在宮中營生是為了自己,隻要自己心中無愧,覺得榮耀,那又何必非要别人激賞一眼呢。”
這些女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簡直大開眼界,不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都對蘇蓮衣點頭道,“蘇女官之言,我們懂了。”
蘇蓮衣這才欣慰一笑。卻也有些心酸,這幾個女官似乎明白了這個道理。
但宮中有那麼多宮人,他們日日拚了命的相互傾軋爭鬥,不過為了讓主子多讚自己,狗一樣的活著自己的人生,他們中又有幾人能明白自己的處境。明白這種傾軋爭鬥根本不值得呢。
顏府。
顏靈溪被強行送了回來,府中人一見她露面,皆鬆下一大口氣。顏太師也顧不得詢問她去了呢,隻是吩咐顏子昂,“你帶人看著她,在明日她坐上花轎之前,不準放她出閨房。”
頓了一下,又搖頭苦道,“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幸好她回來了,若是當真的跑得沒蹤影,明日大婚,咱們交不出人,那咱們顏家臉面掃地是小,因此獲罪也是大有可能的。”
顏子昂知曉其中利害,便勸顏太師不要再動怒。
“孩兒會看著靈溪,不讓她再胡來的。”
說著,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顏靈溪。
但顏靈溪一點反應也沒有。她不知在看著哪裡,又想些什麼,整個人像是已經沒了靈魂一般,由著人盯看,擺弄。
她這種狀態讓顏子昂很擔心。不覺重重歎息一聲,吩咐道,“送小姐回房。”
此刻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顏靈溪再也不是他當初那個單純隻是有時會任性跋扈的妹妹了。
這個女人的心已經徹底淪為黑暗的一角,她要報複,複仇,而報複的目標已經不僅僅限於那些她討厭的,恨的,甚至也包括了她所愛的。
新書推薦:☆免費小說閱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