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靈溪全程都沒有多餘的反應,彷彿景雲恒在與不在,都跟她沒有太大關係。
這也不奇怪,她捱打的事,即便儘力的去隱瞞了,卻還是風一般散的人儘皆知。
她的臉早就丟的光光的了。
昔日華朝最美麗,最高傲的官家小姐,如今成了最卑微的角色,成了所有人牙根子底下的笑料,她對那個造成這種局面的人,除了疏遠和恨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期待呢。
不等芷蟬摻扶,她自己便利落的站起了身,面無表情的往新婚臥房走去。
走到門前卻沒有推門入內的意思,站了一會兒果斷的對芷蟬說,“咱們換一個房間。”
“這是新婚喜房,王妃不打算住在這裡嗎?”芷蟬看了看王府內其他婆子婢女的臉色,小聲問道。
顏靈溪冷哼一聲,“打今起,這間房子,我是再也不會進去的。”
說著提起裙襬疾步走向其他房間。
王府的下人們都冷著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芷蟬很惶恐,但還是跟了上去。
推開那間離著喜房很遠的屋子的門,顏靈溪四下打量一圈,便肯定的說道,“以後,咱們就住這一間。”
“小姐,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芷蟬心中向著她,便多嘴問了一句。
哪知顏靈溪回過頭狠狠瞪著她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我王妃。”
“可現在是私底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啊?”
芷蟬想,她是顏靈溪最貼身親近的人,便想遵循著從前的規矩,不與她拉開任何距離,可她顯然高估了顏靈溪的性情。
經過了一次次身受打擊的變故,此時的她已經不再相信跟任何人之間的感情,她唯一看中的便是權力與權力所代表的身份。
“我說了,叫我王妃,不管是在人前人後。你若是再沒個記性,便别怪我不念舊情。”
一張臉徹底冷下來,狠下來,盯著芷蟬的目光凶悍的彷彿要吃人。
芷蟬下意識的趕緊說道,“是,奴婢知道了。”
“行了,你趕緊去準備一下,我要休息了。”顏靈溪擺擺手,遣芷蟬出門。
芷蟬不敢有任何異議,乖順的退了出去,並把房門小心的掩上。
盯著屋內那張床,顏靈溪冷笑了一聲,緩步走了過去,然後跌坐在上面。雙手在床面上撫弄了一陣,眸中氤氳起一層看不透的光芒。
她彷彿在極力迴避著那些她不願想起的東西,並因之而陷入一種自我的想象。
手指下溫柔的觸動,彷彿撫摸到的是奕王府那張軟塌。
那張景雲奕假意被藥翻後跌落的軟塌。
當她正在陷入自我的幻想中不能自拔時,房門再度被推開。
芷蟬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顏靈溪的幻想被打斷,臉色一變斥道,“誰讓你進來的?”
“小……王妃,凝暉殿的英華姑娘來了,她說又要是要見您。”
聞聽這話,顏靈溪的臉色緩了緩,帶著幾分疑惑道,“她來做什麼?”
芷蟬小心問道,“王妃,此刻她就在喜房外面等著您呢,您看?”
“走,隨本王妃過去瞧瞧,我倒要看看她們凝暉殿還要怎麼欺負我這個剛入門的媳婦。”
顏靈溪說著站起身,芷蟬慌忙上前摻扶住她,向著喜房那邊走去。
英華守在喜房門外,見她竟是從另一個方向而來,不覺奇怪的皺了皺眉。
但這是王府內的家事,她不便多管,加之她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交代,是以便也裝作沒察覺其中有什麼不對勁。
隻是笑吟吟的迎上前去,福禮道,“奴婢給王妃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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