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斷了一根絲線,正打算拈起另一根穿上,就在這時府中的下人來傳話,說是烈陽將軍又來了。
蘇蓮衣皺了皺眉,道,“殿下可在府中。”
她想著若是景雲奕在,隻管讓他來接待此人好了。
雖然曉得顏子昂一片好心,但他所提議的事,蘇蓮衣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又不好意思再三拒絕他好意,是以覺得不見為妙。
下人道,“殿下去校場那邊檢視軍務了,此刻不在府中,因此小的才來請姑娘斟酌此事。”
蘇蓮衣無奈,隻能點頭道,“那便請顏將軍去花廳吧,我這裡收拾好,便過去。”
下人躬身退下,蘇蓮衣呆坐了一陣,再無法集中精神繼續手底下的針線活,索性便將針線之物收拾,放在了笸籮裡。
這才起身,整了整衣襟,趕去花廳那邊。
到了花廳前,便看到顏子昂揹著手在屋子裡踱來踱去,看起來愁眉不展,一陣焦躁。
蘇蓮衣心底歎息一聲,邁步上前,到了屋裡,先斂衽問了禮。
顏子昂一見她,雙眸一亮,急著上前道,“蘇姑娘聽我的,趁著大婚還有幾天,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將軍這是怎麼了?”相較於他的急,蘇蓮衣倒顯得異常穩重。“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我不走。”
“你若不走,可知等著自己的將是什麼日子嗎?”顏子昂忍不住又湊上一步,蘇蓮衣下意識的要往後退,顏子昂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樣有可能會嚇到她,因此沒有再進一步。
但臉上的焦急表情卻又添上三分。
“有人跟我講,這離王殿下如今成了歡場高手,日日笙歌曼舞,不但荒廢了正事,便是連性子也越發古怪了。這樣的人,你要是嫁了,豈不白白辱沒了自己。”
他急得眼中都冒出火了。
關於景雲恒的總總,他以前隻是有所風聞,卻並沒有當真,因為覺得對方畢竟是個親王,便是再糊塗,又能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呢。
直到昨天少陽提及,街面上都在傳離王景雲恒在風月場中與人逗酒狎妓,廝打起來,好不跌面。
顏子昂這才意識到事情嚴重,因此今日剛交代了宮裡的差事,便急著趕來了。
蘇蓮衣依舊很鎮定的聽著,等他說完,笑了笑,“這件事已經定下了,我也不想違逆聖意,將軍就不要再多擔心了。”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我……”他遲疑了一下,咬咬牙還是把後面的話講了出來。
“我知道這整件事都是舍妹所為,她心有不滿,便想著也拉個無辜與她一起遭罪,她這麼做實在過分。但,眼下婚事既然無力迴天,但你尚有機會搏一搏的。蓮兒,不要放棄好嗎?便是不為自己,也為……為那些在乎你的人想想。”
蘇蓮衣站起了身,斂了斂衽,多餘的話也沒有,轉身便離開。
顏子昂急著叫道,“你去哪?”
“將軍還是請回吧。如果執意不打算走,那蘇蓮衣也便再陪著,隻能等殿下回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顏子昂一陣發愣,呆立一陣,猶不死心,知道苦勸是沒有用了,便動了將其騙著離開的念頭。
他知道這麼做或許有違她的心意,但,如果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裡面跳,他會抱憾終身的。
打定了主意,他徑直出了奕王府。
跨上馬疾馳而去,煙塵退散後,從街角處閃身鑽出一人,恰似他的貼身書童少陽。
少陽看了一眼顏子昂離開的方向,又瞅了一眼奕王府,略勾了勾唇,轉身便急著往離王府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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