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熙帝看了軒轅謹一眼,說道:“大老遠的就送這些東西去,太寒酸了點兒,朕可是聽說,福丫日夜給你趕繡衣服,都累瘦了,你這個做哥哥的,也太小氣了!”
軒轅謹立刻恭恭敬敬的說道:“父皇教訓的是,隻不過兒子窮的很,糖寶想要的東西,兒子手裡沒有,也給不起,隻得送給她一些小玩意兒糊弄她,兒子慚愧。”
天熙帝:“……”
感覺有點兒不對滋味呢?
“你是朕的兒子,難不成還給不起她一個小丫頭謝禮?”天熙帝財大氣粗的說道:“竟然張嘴說自己窮,真是沒出息!朕的臉都讓你丟儘了!說說,福丫想要什麼?”
軒轅謹一撩衣袍,跪在了天熙帝面前,大聲說道:“兒臣多謝父皇給兒臣長臉面,糖寶要來京城,沒有居住之地,兒臣今天在外面轉了轉,覺得以前的瑞王府還算氣派,若是賜給糖寶做郡主府,也勉強算是可以。”
天熙帝:“……”
想把剛才的話收回來。
他倒不是捨不得一座府邸,畢竟在那兒放著也是放著。
隻不過,瑞王府不同於其他。
瑞王雖然已經伏法多年,但是有些秘密卻一直沒有挖掘出來。
禦林軍都把瑞王府掘地三尺了,也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
事關重大,瑞王府不能給出去。
天熙帝想到遲遲沒有找到的東西呢,心裡彷彿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若是一直找不到……
天熙帝閉了閉眼。
隨即,睜開,看向跪在地上的軒轅謹,沒好氣的說道:“你倒是會挑地方!瑞王府是按照王府的規製建造的,糖寶隻是個郡主,别說京城沒有郡主府,即便是有,以糖寶的品級,也不能住王府規製的府邸!”
天熙帝說完,瞪了軒轅謹一眼。
他若是再不明白兒子才剛是給他下套,就白當了這麼多年的皇上了。
軒轅謹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天熙帝,說道:“規製這種東西,不過是稍微改動一下佈局和裝飾罷了,增增減減的很容易。”
軒轅謹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更何況,當初瑞王私自開采金礦的事情,之所以會暴露,都是糖寶的功勞,若非糖寶,沒準現在瑞王已經養足了兵馬,逼宮造反了……”
天熙帝:“……”
雖然這話非常的大逆不道,但是他竟然有些無言以對了。
誠然如兒子所說,瑞王在山裡開采金礦,招兵買馬。
假以時日,逼宮謀反是必然的。
但是——
天熙帝看著軒轅謹,想到這個臭小子,明明是自己親兒子,卻對自己一點兒也不親。
即便是出宮了,也不說買點兒東西回來,孝敬自己這個父皇,一心裡隻想著人家小姑娘……
你瞧瞧,又是珠花,又是泥人……
對自己這個父皇整天冷著臉,對人家小姑娘倒是熱情的很……
天熙帝心裡不平衡了。
於是,就愈發的不想讓軒轅謹如意了。
“糖寶的功勞雖大,朕當初也封賞了她。”天熙帝說道:“大燕那些戍守邊疆的將士,不畏生死,舍家衛國,功勳亦大,若是人人立了功勞,就要一處大宅子,這滿京城的宅子都不夠封賞的。”
軒轅謹:“……”
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
天熙帝看到兒子憋屈的樣子,感覺心裡舒坦了許多。
宅子可以賜,但是瑞王府不行。
天熙帝在心裡琢磨著,手裡還有哪個宅子不錯,適合賞賜給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