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何聞以為自己終於能消停一會兒的時候,霍顯舉又丟出了一張王牌,“我剛才已經詢問過客棧的掌櫃,咱們壓在這裡的銀錢不多了。將軍,你應該知道,我一生清廉如水,根本維繫不了這麼大的開支。您看是不是可以把咱們之後的住宿費用續補一下,免得到時候被人家直接攆出門。我這讀書人倒是無所謂了,可是你何將軍的顏面又該怎麼辦?”
“無恥!當真無恥!”何聞對霍顯舉已徹底無語,“霍顯舉,你記著,咱們這一路上所有發生的事情,回到皇都之後,我必定找人撰寫成書,賣給那些說書的,讓他們也講一講你這位朝廷大員到底有多摳。吃頓飯不花錢,住宿還不花錢,反而蹭我腰包裡的那點銀子,真好意思!”
“好意思,好意思。”霍顯舉笑得酣態可掬,“我已說過,老夫我兩袖清風,一生清廉如水。”
“滾!”
客棧之中發生的事情沒有人知道。那位劉大公子一直都在房間裡呼呼大睡,倒不是他被下了什麼迷藥,隻因為這幾天晚上,他雖然不能離開客棧,但卻依仗何聞的財力,每天都要找好幾個女孩夜夜笙歌。原本就虛弱的身體變得更像皮包骨一樣,全身的精氣都快被那些女孩們吸走了。用何聞的話說,他要是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那可能他老爹還沒被放出來的時候,這小子就已經精儘人亡了。
這些話霍顯舉也曾對劉大公子說過,但他根本不聽。用他的話說,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寧願死在那些女孩身上,也好過被門外那些流氓活活打死。
與他們這邊輕鬆的氛圍不同,利州都督府內此刻所有人都緊張不已。因為陳林剛剛又下達了一番嚴令,要求所有人在限期之內務必抓到殺害富貴的凶手。如果抓不到,公堂之內的所有官員都將受到懲處。
“三叔,你這樣乾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這時候,趁著所有官員散去,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來到陳林身旁,吊兒郎當地道,“你要收拾他們無所謂,但别把我也算進去啊。我這些年跟在你身邊鞍前馬後的,容易嗎?你讓我去抓人,那豈不是鬨著玩嗎?”
“就你還好意思說!”陳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些年來我是如何提拔你的,可你又做了什麼?自從你加入軍隊之後,可有一天為朝廷真正出過力?每年隻知道拿著你的俸祿享樂,在外面花天酒地。要是錢不夠了,還要從我這裡拿!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在戰場上和人拚命了?”
“三叔,說這些乾啥呀?”小夥子對他的話根本不在乎,滿臉都無所謂,“誰讓我有個好三叔呢,你沒有這樣的經曆那就挺著吧。”
“我告訴你,如果你再這麼無恥,當心我把你送到編外去!”陳林此刻原本就心煩意亂,被他這麼一說更是氣得怒火中燒。小夥子見他真的動了火氣,便閉上了嘴,隨後悄悄退出公堂。隻可惜,他已經點燃了這把火,陳林又怎麼可能讓他這麼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别管我之前是怎麼提攜你的,咱們兩人除了是親屬,還是上下級的關係。”此時此刻,陳林抽出一枚令箭直接扔到了他的身上,“我告訴你陳東,現在拿著我的令箭立刻出去找人。限期之內你若是找不到凶手,當心我打斷你的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