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絲絲,是我大學的校友,我們之前就認識。”
吳若蘭隻是淡淡地看看杜玉峰。
杜玉峰見吳若蘭盯著自己看,也隻好交待的更清楚一些。
畢竟,僅僅是校友的話,也不可能想著,要把數以億計的資金交給對方。
“我們在學校的時候,有過一段戀情。”
吳若蘭這才夾了一塊煮爛的黃瓜,慢慢地咬著。
“所以,你之前的想法。”
“是想從這些錢裡,劃一部分錢給她!”
“讓她來給遠帆和宏安托底?”
杜玉峰道:“我準備拿三十億出來乾這件事。”
吳若蘭道:“三十億!這麼信任黃絲絲啊!”
“看來不僅僅是舊情複燃那麼簡單。”
“你要是把她和你,深度綁定在一起啊。”
杜玉峰摸了摸鼻尖,沒說話。
吳若蘭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的答案。
換了一個話題問道:“以你的分析,BTC接下來是會漲,還是會跌?”
杜玉峰沒打這個包票,不過,莫大俠的分析,他還是很信任的。
杜玉峰把鄧莫的話,複述了一遍。
吳若蘭道:“這樣吧,依照現在市價,如果還跌下去,我就問省裡要三十億回來;”
“如果不跌,還是現在這個價格,那我問省裡要五十億出來;”
“如果漲了,就朝一百億,去要。”
“這錢,如果不要到洪州來,就太可惜了。”
“省裡胃口肯定很大,你把錢給了海叔那邊之後。”
“我要去搞一個三方協議,錢不能直接去省裡的賬上。”
“一部分錢可以往省裡去,另一部分錢要直接到市裡的專款賬戶上。”
“這樣就不必一點一點的去討了。”
杜玉峰道:“那這個錢,用來投資‘絲路天下’?”
吳若蘭道:“想的美,從現在起,這筆錢和天安集團就沒有關係了。”
“絲路天下,你自己去想辦法。”
杜玉峰急了,“不是,我掏出去這麼多錢,就沒點好處?”
吳若蘭道:“是你的錢嗎?你掏了什麼錢?錢是你掏出來的嗎?”
“你有證據,證明錢是你掏出去的嗎?你敢證明是你掏出去的嗎?”
杜玉峰心裡罵道:這女人翻臉就無情。
一下就是五連問。
從她手裡摳錢,難如登天。
還好,自己還藏了一手。
沒有說錢在自己手裡,已經翻了一倍的事情。
剛想到這裡,就聽吳若蘭說道。
“就你的性格,我不信,這錢過了你的手,你就沒有一點好處截留下來。”
杜玉峰感覺喉嚨,一下被人用手給扼住了一樣。
呼吸為之一滯。
要命,吳若蘭真是自己的剋星。
自己的想法,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咳咳咳!”
吳若蘭白了杜玉峰一眼道:“能不能沉穩一點?”
杜玉峰忙道:“你什麼意思,我沒明白。”
吳若蘭道:“這還差不多!”
杜玉峰急道:“什麼差不多,我真沒有聽懂。”
吳若蘭道:“聽不懂就算了。”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
“我從省裡要來的錢,你就不要打主意了。”
“洪州萬事待舉,這點錢,我還要精打細算著用。”
“托底的事情,想要市裡出面,也不是不行。”
“到時候,市裡肯定是要股權的。”
“你要是覺得,這塊蛋糕,絲路天下一家,吃不下去。”
“那就儘管來市裡找我。”
杜玉峰被說的啞口無言。
自己這錢,還沒有掏出去,吳若蘭就已經把錢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這上哪兒說理去。
不掏行不行?
杜玉峰鬱悶了。
人和人沒辦法比。
明明錢就在自己口袋裡,可是控製權,卻在别人的手上。
一個人,有沒有錢,並不是自己本身擁有多少錢。
而是,能控製多少錢,為自己所用。
吳若蘭就是這個境界的存在。
好吧,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達到這種境界?
吳若蘭可能是覺得憑空多了這麼多錢。
很多事情可以加快速度往前推進,所以心情大好了起來。
“老闆,來瓶酒!”
小店沒什麼好酒。
口糧酒拿來一瓶。
拿過來後,杜玉峰幫吳若蘭滿上。
吳若蘭道:“今天算是我上任洪州以來,聽到的最好的一個訊息。”
“來,乾一杯。”
杜玉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苦笑道:“這一杯,可就是一百個億啊!乾!”
吳若蘭看到杜玉峰拉長個臉,像被偷走了什麼貴重的寶貝似的。
不由說道:“是你的,每一分你都要爭;”
“不是你的,哪怕是金山堆在你面前,你也不要去取。”
“灑脫一點,不就是一百億嘛!”
“重要不是錢的數額,而是心中的定力。”
“如果沒有這份定力,你永遠也隻是在現狀裡混日子。”
“你的人生會有什麼大成就呢?不會!”
“等你年長之後,你有什麼可以值得回憶?”
“又有什麼,能讓你不用抱憾終身呢?”
“不要把錢,看得太重!”
杜玉峰心想:你倒是大氣,花的又不是你自己的錢。
好吧,其實吳若蘭的話,還是有說服力的。
吳若蘭出生不一樣的,她對錢的態度,確實與普通人有差别。
這種態度,杜玉峰是認同的。
可是,說歸說,自己還是要留點錢,過生活。
不能全掏出去。
錢可是男人的尊嚴。
沒錢,沒膽啊。
而且,都混成吳若蘭那樣的境界,
那自己還修煉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