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禍事,隻是誤會罷了。
蘇月韻擦了擦眸中的淚,半真半假將母親安撫好,不經意扣住了母親的手腕,眼神頓時凝重。
在宮中那些年,她也學了些許醫術,果真如她所想母親中了毒!
所幸現在中毒並不算深,隻要拔掉餘毒,便不會有事!
可是這毒會是誰下的?
她緊緊咬著唇,總覺得此事和嫡母脫不了乾係,卻又想不通其中關竅。
娘!姐姐!
外面忽然傳來稚嫩欣喜的呼喊,幼弟蘇瑾宸抱著一套文房四寶走進來,和她極其相似的漂亮小臉掛著笑:今日去進學時,先生誇了我呢!
宸兒
再次見到弟弟,蘇月韻更覺胸口悶痛,勉強剋製著情緒擠出一抹笑意,目光卻落在他手中那套價值不菲的文房四寶上。
雖說禦史府並沒有苛待過宸兒這個庶子,但那套文房四寶價值不菲,起碼需要百兩,怎麼會在弟弟手裡?
宸兒,這套文房四寶是誰給你的?
蘇月韻頓覺蹊蹺,穩住心神蹲下身抱住宸兒。
是嫡母!
宸兒脆生生回答:嫡母最近特意誇我最近唸書好,要我好生跟先生學,今後要比景陽哥哥還會唸書,才能得爹爹的喜歡。
景陽哥哥?
蘇月韻心中驀地一震!她想起前世的一些傳言。
父親的髮妻是大理寺的正史的嫡女,同年納了大理寺家的庶女林秀珍做妾,髮妻生下一兒蘇景陽跟一女蘇靈芸後蹊蹺離世,父親才將當時隻是妾的林秀珍抬為正妻。
她慢慢皺緊了眉,林秀珍膝下一直沒有子嗣,唯有蘇靈芸這一個女兒,蘇景陽性子溫潤,也用功努力,將來府中家產,定然是要留給蘇景陽的。
而她前世入宮,母親暴病,弟弟被記在林秀珍名下養大成了嫡子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腦海中形成,林秀珍是要利用弟弟爭奪家產!
宸兒,你聽姐姐細細說。
她將弟弟拉到身側,語氣認真:嫡母平日對姐姐和娘是什麼態度,在你幼時,對你又是怎樣的態度?
蘇瑾宸思索一陣,眨著清潤的眼:嫡母對姐姐和娘不好宸兒同她講過,她隻告訴宸兒,她才是宸兒的母親,讓宸兒不要親近娘和姐姐。
他低下頭:宸兒也覺得她說的不對,可爹爹說,嫡母才是母親,宸兒不想惹爹爹生氣,如果惹了爹爹生氣,爹爹就要怪娘和姐姐了。
蘇月韻心裡一酸,將他摟得更緊。
宸兒,你不必想爹爹如何,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她仔細凝視著弟弟:你再想想,嫡母在你小時候是怎樣對你的?為什麼忽然對你好了起來?
蘇瑾宸細細想了想,小腿忽然抖了抖。
嫡母
他眼圈有點紅:嫡母小時候罵我,還罰我跪,說我是上不得檯面的是,是爹誇了我會唸書,她才對我好了起來。
蘇月韻撫著他那一頭軟軟的發:對,你要知道,這世上是沒有無緣無故的好的,她從前苛待你,現在卻忽然對你好,就是因為你對她有所用,她對你有所圖。
蘇瑾宸緊咬著唇,思索了許久,將那副文房四寶放到了一旁:姐姐說得對,宸兒聽姐姐的。
真乖。
蘇月韻忍不住揉了揉他軟乎乎的腦袋,眼底一片晦暗。
現下她拿不出證據,隻是猜測,為今之計,隻有先保護好母親和弟弟,再慢慢抓住她的馬腳。
解毒倒是不難,但隻有千日做賊的,並沒有千日防賊的,要如何,才能讓母親安全?
腦中忽然靈光乍現,蘇月韻忽然想起前世入宮後她在司珍坊當差學習,當時司珍坊的嬤嬤在西坊市收上來一件珍寶,名叫文犀辟毒筷。後來這東西,為聖上避開了不知多少次暗害!
如若能搶先得到這件至寶
蘇月韻眼中精光乍現,隨意編了個由頭出門,便匆匆忙忙趕往西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