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榮雀這個女人知道,肯定會殺了他們,幾乎不用江怡動手。
他的路被他們堵死了。
杜清坐在石椅上,不知道為什麼心一陣堵得慌,她倒了杯水緩解了一下,才好受一點。
白桁回來的時候,聽到白陽輝出車禍的訊息,先還是驚訝,得知他跟江怡吃了頓飯後,心裡也大概有數了。
江怡坐在花園的鞦韆上,剛跟白桁那會,他把幾個小混混綁在樹上,她都怕傷著他們,還要他派人看著。
白桁走到花園後,看到小丫頭穿著白色的長裙,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手握著鞦韆的繩子,正在慢慢蕩著。
對一個人心動,就會越看越喜歡,哪怕她什麼都不做,他都覺得美得像一幅畫。
“寶貝。”白桁怕嚇著她,於是輕著嗓子叫了一聲。
江怡扭過頭看到白桁回來高興的不得了,她站起身笑著走了過去:“你可算回來了。”說著她仰起頭索吻。
白桁捏了捏江怡的小鼻子:“我一身的酒味,還沒來的洗澡,别熏著你和寶寶。”
“大哥出事了,車從盤山路衝了下去,沈圖正帶著人找屍體呢。”白桁說著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她的心思,他當然知道。
他的寶貝。
江怡摟著白桁的腰,聲音嬌嬌的:“想讓你吻我。”
白桁低下頭,吻住了柔軟的紅唇,他的大手放在她身後,這個吻親並不溫柔,充滿了野獸的侵略性。
江怡喜歡他佔有慾十足的吻。
“我去讓人準備醒酒湯,你喝了睡一覺,大哥的喪事交給我去辦。”江怡說著伸出手在他強而有力的腰上摸了摸。
白桁握著江怡的小手,彎下腰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回屋,摸别的。”
就知道不正經的。
江怡跟著白桁向前院走去,希望白裕是個聰明的,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如果他還看不明白,一個是除,她不介意在多一個。
收到白陽輝死訊後,杜清手裡的茶杯險些沒拿穩,當得知他是開車衝下的盤山路,她更是心痛難忍。
從剛回叫人開始,她就帶著,冬天怕冷,夏天怕熱,可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訓練場那種地方,他這種性格的進去,絕對不可能活著出來,他以為她偏心,把好的都留給了白桁。
他哪裡知道,她是在保他的命。
公司交給他,千億的身價,還不夠他揮霍嗎,一定要去貪白桁手上那點。
那是他刀尖舔血,拚了命才換來的。
杜清看著碗裡的清茶,淚水滴了進去,那是她從小養到大的兒子,說是不傷心,那有當母親得知自己兒子死,還不傷心的。
“你回去看一眼?”
杜清低著頭,聲音哽咽:“不能回,我如果回去,老四媳婦會多心,家已經交出去了,我就别給人添堵了。”
老人走到杜清身邊,杜清閉上了眼睛,流水奪眶而出。
那個拉著她手喊媽媽,給她洗腳,給她講故事,看著他上學,成家,可最後卻沒能教好他。
當母親的失敗。
杜清哭的很傷心,她很少會露出脆弱的一面,因為她要當家,她的為自己的孩子遮風擋雨,為他們扛著。
“我的輝兒...”杜清泣不成聲。
到了晚上,江怡給杜清打了個電話,畢竟是婆婆是白陽輝的母親。
杜清躺在床上,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她此刻的心情:“我就不回去了,你看著辦吧,你也要注意身體。”
江怡知道杜清一定會不開心,所以就沒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她,畢竟她剛剛沒了一個孩子。
江怡坐在椅子上吃著水果:“我可想你了,等我這邊忙完了,就去找婆婆。”
杜清輕聲道:“好,婆婆的姐姐得了癌症,等她一走,婆婆就回去陪丫頭。”這也是她回A國的原因之一。
那個老人,得了癌症已經擴散了,活不了多久了。
杜清不怨江怡,也沒理由去怨她,如果站在她的角度,她也會下死手。
白桁可算是苦儘甘來了。
白桁洗了個澡,去了身上的酒味,聽江怡正在打電話,他湊了過去:“媽,我忘了告訴你,江怡懷孕了,兩個多月了。”
江怡剜了白桁一眼,也不看看什麼時候,這適合說嗎?
杜清樂的合不攏嘴:“好啊,等我這邊忙完,就回去,丫頭,你好好養著,小桁你别惹丫頭,不然我回去收拾你。”
白桁撐著桌子:“媽,丫頭的脾氣越來越大了,我隻有挨欺負的份。”
江怡的身手伸到了白桁的身上,握著他:“不許胡說。”
杜清不放心的又囑咐了兩句,才掛斷電話。
自己的悲,是自己的,喜自然要讓所有人高興。
白桁彎著腰,貼在江怡的臉上:“寶貝,就不想嚐嚐?”
“又不是什麼好吃的,嘗什麼啊...”江怡紅著小臉,手還故意搓了搓。
白桁吮著江怡的耳垂:“寶貝,就一次。”
江怡不知道,白桁哪來這麼好的心情。
但轉念一想也許是心情不好...
江怡沒想到,白桁能把這麼簡單的一個事,玩出花樣來。
白桁跪在床上。
江怡平躺著,還别說,這麼一來,她一點都不用費事。
“唔--”
白桁手抵著,一點點餵給江怡。
白家整理內部,外面已經傳開了,而且白陽輝的死,給白裕敲響了警鐘,他每天都害怕,江怡會查到他身上,好在她沒繼續下去。
白陽輝的葬禮上,榮雀一滴眼淚都沒掉,一開始是有感情,這麼多年也磨平了。
白恩哭著被人扶下去的,妻子,孩子,父親,一起沒了,不少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他咬著牙,就這麼死了,便宜他了。
不過現在人已經死了,想那麼多已經沒用了。
他不知道,白陽輝把一些事情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他以為的天衣無縫,在他父親眼裡,是漏洞百出。
江怡坐在白桁的腿上吃著葡萄,馬上入冬了,她還挺怕冷的...
她懷孕已經五個月了,除了顯了點懷,沒有任何不適,皮膚白淨的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胳膊,腿都沒什麼變化。
白桁看在眼裡别提多愁了,太瘦了,怕她孕晚期身體會受不了,但是強行餵飯她又不吃。
白桁要處理白陽輝走後留的爛攤子,還要天天惦記小丫頭有沒有乖乖吃飯。
“我一會去看看司鄉,他昨天嚷嚷著要吃肉餛飩,醫生說,能吃但是不能多吃。”江怡摟著白桁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了又親:“你給我的檔案已經看過了,有一些合作沒必要給他們臉。”
白桁抱著江怡:“我怕累著你。”說著他拿起葡萄餵給她:“什麼事都要等生完寶寶再說。”
“所以我隻是看了檔案,沒有去解決事情啊,我乖著呢。”江怡說著用小手指沾了點茶水:“裴氏的新能源,勢頭太猛了,所以我讓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少賺比被踢除強,這可大樹我們得抱住了。”
白桁點了點頭,裴修言這隻老狐狸,他早晚得把所有股份收回去,好到她老婆面前邀功。
哪有那麼好的事,用著他了,他出錢,用不著了,把本還給他就把他踢了。
好事都讓他裴修言占了。
不過他也不打算占多久,至少得十年,賺夠了就賣他個人情,不然老狐狸翻臉,不僅賺不著,弄不好還得搭點。
“裴教授的兒子長得太好看了,要不我們跟他們商量,定娃娃親,是兒子我也給他家送去。”江怡想要女兒,但是惦記人家兒子。
白桁抿著唇,小丫頭胡說八道的本事又來了,他家跟裴氏聯姻...
别想了,裴修言不可能讓自己兒子跟黑手黨沾上邊。
“等孩子長大了再說,那孩子惦記他的人可不少。”白桁說著靠在椅子上。
江怡歎了口氣,母親是葉氏集團的總裁,父親是阿斯特大學教授兼裴氏集團總裁,這孩子身價無法估量。
跟仙丹似的,誰看了不想往上撲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才是香餑餑,才是仙丹,才是肥肉...
司鄉躺在床上,已經能開口說話了,但有氣無力的,人扶著能勉強翻身。
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當時以為完了,聽著江怡的一聲聲哭喊,他覺得這輩子真他媽值。
沒想到,沒死成。
白桁帶著江怡進了屋子,司鄉正罵人呢,雖然聲音虛弱,但不耽誤他罵的很、
“你怎麼不把自己丟了啊,你還能乾什麼,我要是你,這會我都找好糞坑了。”司鄉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吐了出去,又拿起一旁的氧氣罩戴上,吸了一會。
一頓操作,看的江怡忍不住想笑。
“都這樣了,就别罵了,先吃飯。”江怡說著走到床邊。
白桁拉開椅子,站在江怡身後看著司鄉:“回頭把費用結一下。”
“姐夫,都是自家人,别說這麼見外的話。”司鄉說著看了一眼江怡:“我這麼大個姐姐都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
“你應該感謝,你長了一張能巴巴的嘴。”白桁說著看向江怡。
江怡把餛飩喂到他嘴裡,這麼跟小孩似的,還護上食了,到時候她一帶三,太難了...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