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快速蹲下身,將人抱在了懷裡:“不怕,老公在這。”
小男孩看見白桁後,也顧不得哭了,手撐著地面,爬了起來:“爸爸,嗚嗚...”他也被嚇得不輕,加上大哭,眼圈紅彤彤的,眼尾還掛著淚珠。
“你開的槍?”白桁抱著江怡,垂眸,眼神帶著寒意,看的人不自覺害怕,膽寒。
小男孩張開手臂:“爸爸,怕,怕...”他過年才三歲,話也聽不明白,因為著急,走路都踉蹌。
江怡更加震驚了,比剛剛聽到槍響還要震驚,她仰起頭看著沉著臉,冷著眸的白桁。
白桁低下頭,對上江怡含淚的雙眸:“一會回房間跟你解釋。”
“是不是你兒子?”江怡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隻在乎這一點。
“爸爸兒。”小男孩直接抱住了白桁的腿:“是爸爸兒。”
“先把小少爺,送回去。”白桁沉著嗓音道。
小男孩當然不肯,他好久沒看見爸爸了,一聽說要被人帶走,緊緊抱著白桁的腿,哭的撕心裂肺的,嗓子又尖,大顆的淚珠不要命的往下落。
江怡胸口起伏,她手抵著白桁,他騙了她,還說什麼沒有交過女朋友,沒跟其他女人上過床,那孩子是憑空出現的嗎?
白桁長長歎了口氣:“寶貝,我一會跟你解釋清楚,好嗎?”說著他單手將大哭的小男孩拎了起來。
江怡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白桁騙了她,他有一個兒子,如果她現在鬨,她也許會有危險。
畢竟這裡是白家,白桁說的算。
“我等著你解釋,你先把他送回去吧。”江怡說著往仆人身邊走去,她的手是抖的,滿腔怒火,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她得想辦法,離開這裡,回家,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小男孩哭鬨的厲害,大有要把自己哭死的架勢,在這種環境下,白桁根本沒辦法好好跟江怡解釋。
“我回房間裡等你。”江怡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從一開始,她就不抱有什麼希望,畢竟白桁年齡在這擺著,身邊不缺女人,但是他得說實話啊,能不能接受那是她的問題...
白桁懷裡的小男孩,不停的哭鬨,拽著他,他隻能先把小的送回去,然後去哄大的。
江怡走了幾步後,看向身邊的仆人:“不好意思,我要去洗手間,你們等我一下。”
仆人們停下腳步等著江怡。
江怡向洗手間走去,然後從另外一個門出了洗手間,前院的人,還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深信不疑的東西,突然崩塌,所有的碎片全部落在身上,紮在肉裡,劃在骨頭疼,疼得她想哭,想死。
杜清和白山也聽到了槍聲,他們正往後院走...
“媽,爺爺,後面出了點事,白桁讓我去找,沈圖。”江怡急匆匆往外走,等白桁反應過來,她就走不了了。
白山和杜清互看一眼,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竟然需要沈圖進後院,剛剛的槍聲又是怎麼回事。
江怡走的飛快。
到了大門口後,江怡將脖頸上的牌子亮了出來。
因為她覺得這個牌子實在太醜了,所以一直想要拿下來,白桁告訴她,這個牌子代表著什麼,她才把它留了下來,當時感動不行。
沈圖今天護送白山回來,所以就沒走,一直留在外面守著。
“白桁讓你送我去機場。”江怡說著將牌子給沈圖看了一眼。
沈圖看見牌子後,雖然心有疑惑,但隻能服從,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在江怡坐上車後,不久,沈圖的耳機出現了聲音。
白桁快步向外面走著,少有的慌亂和緊張:“沈圖,攔住她。”
他低估了小丫頭的應變能力和反應速度,如果不是爺爺和母親趕過來,問他為什麼要找沈圖,這會,他還不知道,小丫頭要跑!
江怡坐在後座上,難過的要死,白桁,這個老混蛋,竟然騙她...
沈圖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看向江怡:“夫人,車子好像沒油了。”
江怡眯縫著眼睛,她快速打開車門,剛下車,她就看到了趕來的白桁。
她聽到沈圖說沒油後,就知道,她走不了了。
白桁直接將江怡抱在懷裡,氣息不穩,聲音低沉沙啞:“你嚇死我了。”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可他騙人了,把她當傻子一樣騙。
江怡知道掙紮沒用,於是轉過頭看向白桁:“白四叔叔,你讓我回家吧,好嗎?”他吃軟不吃硬,跟來來硬的,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她獨自一個人在國外,沒有任何外援,要懂的順從,等她想出其他辦法,也不遲。
“我們回房間說。”白桁彎下腰,將要哭的小丫頭抱了起來,他剛剛就應該直接把小崽子扔下。
畢竟當時江怡表現的是“等著他解釋,給他解釋的機會和時間”但是沒想到,她轉身就跑。
一路上,江怡都沒有說話,腦子裡飛快的想著怎麼才能回家...
白桁低眸,看著懷裡的小丫頭,這點聰明勁,全用在他身上了,一點都沒浪費。
杜清抱著小男孩,手裡搖著竹扇:“告訴奶奶,槍是誰給你的?又是誰把你從山下帶上來的。”
小男孩隻顧著哭了,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
白桁直接把江怡帶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江怡坐在床邊,手緊緊握著床單,眼睛霧濛濛的,她難過死了,感覺胸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白桁蹲下身體,握著江怡的手:“孩子確實是白家的,但,不是我的,剛剛當著孩子的面,我不能說。”
江怡看著白桁,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如果不是他的,他為什麼掖著藏著的,一開始告訴她,讓她有個準備不就好了。
而且剛剛那個孩子,雖然頭髮和瞳孔與白桁不同,但是那個臉型,跟白桁小時候,差不多,非常相似。
白桁歎了口氣:“孩子是我三哥的,爺爺過生日,他獨自回白家跟一個女仆上了床,過後女仆懷孕了,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
“我三哥和三嫂的夫妻關係很好,三哥也喝多了,根本不記得,但孩子是白家的,隻能留下來,我也隻能認了,除了爺爺和咱媽,沒人知道這件事。”白桁說著歎了口氣。
就因為是這樣,所以才怕解釋不明白,擔心江怡不信。
而且這個孩子,註定隻能在他名下,江怡得當後媽,是事實。
江怡看著白桁,她聽山海經都沒覺得這麼離譜...
把她當小孩耍嗎?
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他說的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呢?等她們結婚以後,再慢慢告訴她,其實孩子就是他的,到那時她怎麼辦?
而且白家的事,實在太多了,小孩拿槍,她不信沒大人挑唆。
在國內就有人想殺她了,這是玩命,兩次,她都差點死了。
她是喜歡白桁沒錯,但是遠嫁,如果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她孤立無援。
就算孩子不是白桁的,她也得被迫當後媽,而且註定擺脫不了白家這一大家子。
愛情是義無反顧,但結婚過日子不是。
她見過自己母親失敗的婚姻,她很害怕。
讓一個不到十九歲的小丫頭,接受這麼多事情,白桁也沒指望她馬上消化,慢慢來。
“我知道,空口無憑,你不會信,所以我去做了親子鑒定,報告還在路上,過兩天才能送過來。”白桁說著親了親江怡的手心。
江怡腦子亂成一團,她要是接受,她就是傻了,要面對這麼多事情,想想就害怕。
放棄,放棄白桁...
她應該做出聰明人的選擇。
江怡的淚水落在了白桁的手背上,心痛,隻是想想,就心痛...
白桁大手落在江怡白皙的臉頰上,指腹為她拂去淚水:“對不起,我不應該瞞著你。”
他太怕失去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了。
江怡直接躺在了床上,不回答,也不說話,她需要冷靜下來。
白桁彎著腰,為她脫下鞋,然後拽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小男孩拽著衣服站在外面眼睛紅紅的,光著個小屁股,屁股上全是巴掌印,白山打的。
白桁皺了皺眉,打開了房間門。
“爸爸。”
小男孩叫白傑,這個名字是隨便取的,當時白桁並不想接受,所以管的不多。
“彆氣,爸爸,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白傑抱著白桁的腿。
白桁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小丫頭:“把小少爺送回去。”
“嗚嗚...”
白傑又開始哭了:“爸爸。”
江怡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白傑喊的這一聲爸爸,特别像她小的時候。
但那時,她的爸爸隻會嫌棄她煩,讓她閉嘴,讓她滾,然後家裡的阿姨,就會把她抱走。
那種心情,她到現在都記得。
她是個善良的人嗎?她自覺,一直都不是,她可以冷眼旁觀看待很多事情...
隨著白傑一聲聲“爸爸”和大哭聲,江怡坐起身,不管白桁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管他們以後能不能走到一起去。
但孩子始終都是無辜的,就像她小時候,萬分渴望,自己的父親,能抱抱,能看她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劇情嘛,肯定要有個過度,要有個起伏,不然,就好比,每天早安,午安,晚安,一樣無聊。】
【白桁乾乾淨淨的,放心,小孩子不會跟去a國,耽誤正常夫妻感情。】
【老男人會更加心疼自己的小嬌妻,會更加疼愛自己的小嬌妻,畢竟,來之不易。】
【配角,也都是鮮活的人,我大概不會寫一大堆工具人,沒有感情的傀儡,所以看著可能比較生氣,怎麼配角那麼多戲,在他們的人生裡,她們是主角,但我分得清主次。】
【更新的問題,我每天四千字噠,如果拆開發,我也可以,兩章三章的,但字數其實就是這麼多,因為有繪畫的課,還有家庭瑣事,包括身體,每天這麼多,是極限操作了,謝謝寶子們的陪伴,自己的崽崽,自己一步步養大,才有成就感鴨,蹦起來,麼呀。】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