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三顆釦子解開,安心看到那胸口上縱橫交錯的傷口時,眼睛猝然就睜大了。
陸應淮立刻伸手,一隻手擋在她的眼前,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指,“心心,别怕,就是一點小傷,隻是看上去滲人而已。害怕的話,咱們就不看了,嗯?”
安心伸手將他的手撥開,眼睛紅紅的,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執拗,繼續解他的釦子。
一顆一顆的,全部解開,等到最後一顆解開後,她的眼淚已經打濕了他身上黑色襯衫的衣襟,並且吧嗒吧嗒的持續往下掉。
陸應淮歎息一聲,滿臉無奈的伸手用拇指擦拭著她的眼淚,“不是說好了不哭嗎?”
安心嗓音哽咽,哭腔明顯,“是你說的,我又沒答應。”
男人微微坐直了身軀,一手替她擦淚一手就要重新把襯衣的釦子扣上。
安心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聲音哽嚥到幾乎說不出話,卻又格外的堅決,“脫下來。”
“心心……”
“你人是我的,身體也是我的,給我看看怎麼了?”安心邊哭邊凶道,“你今天要是不讓我看的話,以後都别上我的床了。”
陸應淮,“……”
他知道安心不是說而已,如果他今天真的不脫的話,她也是真的不會再讓他上她的床了。
陸應淮沒轍,隻能鬆開手,任由她將他身上的襯衫脫了下來。
安心瞬間捂著嘴,淚如雨下。
陸應淮捏著她的下巴,無奈的歎了口氣,嗓音低低的沁著一絲頭疼,“你難道是水做的嗎,眼淚在呢麼就這麼多?”
安心惱怒又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如他所說,的確都是些小傷,傷口看著都不算太深,否則他也不可能抱著她上上下下的。
隻是這些小傷,全身都是!
一看就是用水果刀一刀一刀割出來的,除了背部,這些細長的刀傷幾乎遍佈了他上半身的每一個角落。
一眼看上去,特别特别的滲人,甚至是恐怖。
背上沒有,那是因為割出傷口的人無法割到自己的背。
這些傷,是陸應淮自己割出來的。
安心看了好半晌,眼淚流了一大缸,最後才深吸了一口氣,“你腿上有嗎?”
“沒有。”
安心懷疑的擦了擦眼睛,“真的嗎?”
“你如果不信,要不要我把褲子脫了,讓你仔細看看?”
安心無語,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可見不要臉。
即便如此,她還是伸手在他腿上又摸又按了好一會兒。
陸應淮被她撩撥得差點把持不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聲音都暗啞得不成樣子了,喉結上下滾動,忍耐著心底的躁動,抓住安心作亂的手,“别摸了,再摸下去,我腿不疼,其他地方該疼了。”
這個其他地方指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安心真想給他一巴掌,她這會兒心都快疼死了,結果他居然隻顧著耍流氓。
隔著西褲,她仔細的摸了摸也沒摸到什麼傷口之類的,於是乾脆翻身跨坐在他的腿上。
陸應淮瞬間覺得自己的小兄弟更難受了。
安心隻當做沒看到那一點一點支起來的小帳篷,一雙眼睛盯著他深沉的黑眸,像是逼供般拷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割自己?你不想拿劉萌當解藥,你泡冷水不就好了,為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