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伏擊獨眼喪屍,杜衡一直繞著土牆和樹林邊緣遊走,李一男卻墜落在洪水岸邊,完全對角的位置。
杜衡試著過去救人,卻被途中的喪屍逼退。
“李一男,咱們還得一起出去喝酒,快起來!”
彷彿被什麼詞語震動,李一男指尖顫了顫。
一隻羽箭將已經碰到李一男褲腳的喪屍殺死。
劉尉繼續拔箭,暴嗬如驚雷,“李一男,不能放棄!站起來!”
唐梨伸手將差點滾落山坡的朱儁哲拉到公路上。
這位日後聲名鵲起,各方禮遇的機械天才,如今卻狼狽不堪地跌坐在地,四肢打顫,不知道是高空爬繩嚇的,還是累到了。
若是朱儁哲聽到唐梨的心裡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兩者皆有。
他本身就是個沒受過專業訓練的普通人,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爬繩渡河,對心理和生理素質都是極大的考驗。
好不容易憋著一口氣,眼就那麼三兩步,就可以腳踏實地。
結果繩子又斷了,他沒有防備,差點直接從山坡上滾下去。
幸好,有人抓住了他。
朱儁哲大口喘氣,嘴皮乾裂,汗如雨下,整個人都彷彿要燒起來了。
唐梨趕緊拿出水來,塞到他懷裡。
“快喝點水,别中暑了。”
彷彿在沙漠裡行走了幾天的旅人,終於找到了清澈的泉水,朱儁哲也顧不得客氣,仰頭咕嚕咕嚕就喝了個乾淨。
一瓶水下肚,朱儁哲才活了過來,他了手裡的空瓶子,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唐梨卻挑眉,“喝了我的水,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知道不?”
朱儁哲,“?”
他的表情實在太懵逼,唐梨放棄逗他的念頭,“逗你的,歇著吧。”
朱儁哲見唐梨果斷掉頭,顯然之前真的是開玩笑,可他當真了不說,還想著該怎麼開口拒絕,才不會讓救命恩人難堪。
想到這兒,朱儁哲不禁撓撓頭,耳朵泛紅。
確保朱儁哲沒事後,唐梨重新向對岸戰局。
那個叫李一男的人,應該是高處墜落後,傷到了脊椎,整個人已經不能動彈。
即便劉尉可以殺死三兩隻喪屍,然而,終究不過是徒勞。
越來越多的喪屍興奮地扒著李一男的胸膛,撕咬他的皮肉,啃噬他的心臟。
血腥味彌散,濃鬱得令人作嘔,卻讓喪屍吃得更加歡快。
劉尉挽弓的手臂繃緊,青筋暴起。
掛在半空中的馬仁毅臉色冷沉,隻覺得胸口堵了一口鬱氣。
此時,一條細小的藤蔓伸了過來,戳了戳他的手臂,指了指對岸的公路。
比起最開始的活蹦亂跳,小蔓此刻整根藤都要廢了。
它本體的頭尾將斷裂的繩索纏得跟麻花一樣,這才勉強承受起幾個人的重量。
小蔓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去分身了。
這些人類能不能快些,重死了!
“動作快些,附近的喪屍已經聚集過來了。”
唐梨出藤蔓的勉強,解決完公路新出現的喪屍,扔給朱儁哲一把大刀防身,一邊提醒。
馬仁毅的小隊很快就收斂悲傷的情緒,繼續往前爬。
至於黃新飛,在繩索恢複正常之後,就像是怕繩索再斷一次,整個人彷彿被壁虎附身了一樣,爬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再也不需要劉尉開弓威脅。
河床上,在杜衡滑不溜秋的作戰方式下,普通喪屍越來越少。
獨眼喪屍也沒有坐以待斃,眼杜衡就要攻到它面前,它掉頭就往洪水裡衝。
竟然是想仗著活死人的優勢,跳進洪水。
杜衡與它糾纏這麼久,就是上了它的晶核,又豈肯白費功夫。
立馬從揹包裡掏出最後一截繩索,直接衝獨眼喪屍擲了出去。
公路上的唐梨鬆開弓箭,直衝獨眼喪屍面門。
獨眼喪屍眼疾手快,抓住長箭,直接折斷,還衝唐梨發出一聲威脅的怒吼。
下一秒,繩索從天而降,圈住被轉移了注意力的獨眼喪屍的脖子,像是套住了一條亂吠的瘋狗。
唐梨再也不擔心杜衡,轉身解決公路上越來越多的喪屍。
同時,從空間裡放出兩輛早就準備好的uv。
“準備一下,咱們該走了。”
朱儁哲怔愣,下意識道,“可你的同伴還在河對岸。”
話音一落,朱儁哲就見那個強得不可思議的男人一刀將獨眼喪屍的腦袋劈成兩半。
朱儁哲,“……”
杜衡剝出晶核,不得不說在他剿滅的喪屍裡,獨眼的實力算不上最強,但絕對是最狡猾怕死的。
杜衡收起晶核,抬頭繩上最後一人也爬上了公路。
他立馬後退幾步,助跑,衝刺到洪水邊猛地起跳。
同時,小蔓鬆開繩子的一端,直接在下落的過程中勾住杜衡伸出的手臂。
藉助慣性,杜衡直接蕩過了洶湧洪水,穩穩落在山坡下。
山林裡傳來一聲獸吼,皮毛帶血的小黑從林中鑽了出來。
一身煞氣,凶悍無比,竟然在疾速奔跑間,直接縱身一躍,跨過了寬敞河流。
凶殘蠻橫的氣勢竟逼得馬仁毅一行人後退兩步。
小黑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直接鑽進了唐梨打開的後車門。
唐梨側目著宛若呆頭鵝的眾人,“還不上車?想留下來跟喪屍群作伴?”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