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把裴湛關在狗籠子裡,後來裴湛被救出來的時候,嚇的話都不會說了。
當時大人找到了他們兄弟兩個,他爹要揍他們,被他娘攔住。
他娘說:“你們至於嗎?得理不饒人,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沒死嗎?小孩子哪裡有不調皮,你們這麼斤斤計較是不是不把我們當親戚?”
“…”
所謂巴掌隻有打在誰臉上誰才知道疼。
文河一句話都說不出。
陶真覺得現在他應該是感覺到一點了,不過還不夠。
陶真走到他身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文河笑道:“别擔心啊二表哥,不會有事的,我們是親戚呀,我怎麼會害你們呢!”
文河嚇的連連後退。
卻被於樹擋住了去路。
於樹對著他惡鬼一樣的笑了一下,文河嚇的臉都白了,他擔心下一秒那隻大狗就撲過來撕咬他。
文河和文淼淼都被帶走了,於樹意猶未儘:“接下來怎麼辦?”
陶真看了他一眼:“你想怎麼辦?”
他當然是想好好玩個夠,可這幾個人都是裴家的親戚,不看僧面看佛面的。
陶真倒是無所謂,僧面佛面的不過是隔了好幾代的親戚了,裴家落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都沒伸出援手,以後和他們交往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像於樹一樣喂條狗呢。
一想到裴湛小時候被這些人害的留下了那麼重的心理陰影,她就非常氣憤。
“先這樣吧。”陶真說。
於樹道:“你覺得他們罪不至死?”
陶真搖頭:“我可沒這麼說,一個人犯了罪,這個罪該不該死是律法決定的,可是從道德情感上,隻有受害者才能用“我覺得”這三個,該不該死隻有受害者有權說。”
於樹若有所思。
“你覺得霍婷婷該死嗎?”他忽然問。
陶真說:“我不知道,因為我無法對你的傷痛感同身受。”
頓了頓她又說:“我們永遠不可能真正瞭解一個人,除非穿上他的鞋子走他走過的路,可是當你真的走過他的路時會發現你連路過都會覺得難過!
所以….…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什麼感同身受。”
也許有人會勸於樹放下,會勸他原諒,會勸他向前看。
可陶真不會。
她沒有妹妹,也沒法體會失去妹妹的痛苦。
所以她沒有資格去勸於樹。
至於霍婷婷該不該死,那是於樹說了算。
畢竟,於樹的妹妹早就死了,而霍婷婷活的好好的,還嫁人了,過著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
這公平嗎?
顯然很不公平。
於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衝著陶真笑了:“我發現你很有意思。”
陶真看了他一眼道:“天快亮了,裴湛該回家了。”
裴湛一夜沒睡,天快要亮的時候才眯了一會兒。
嚴準總是很積極,他是第一個來的,看見裴湛,他有點意外,畢竟昨天不該是裴湛當值,裴湛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了。
他出去簡單洗漱了一番,準備出宮離開的時候,一群侍衛包圍了太醫院。
裴湛皺眉:“出什麼事了?”
領頭的侍衛還算是客氣:“七公主暴斃,沒有陛下的命令,所有人不得離開皇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