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好奇問:“最後,你是怎麼說服早輝的?”
“突然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他的看法。”
“什麼事?”厲元朗身體往前探了探,饒有興趣的問起來。
據張全龍講,榮達集團在殿東市興建的天香苑小區,相當長的時間沒有動工,比原先承諾的交房日期足足晚了一年多。
為此,一千多的動遷戶多次到市政府上訪,攪得市裡焦頭爛額。主管市長和榮達集團反覆溝通,對方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敷衍,後來都告到省裡。由省裡出面,約談榮達集團項目負責人,下達最後通牒,才得到妥善解決。
張全龍繼續說:“事情解決了,可省紀委接到不少舉報信,舉報殿東市政府個别乾部和榮達集團存在利益關係。經過省紀委調查,先後處理了兩名副廳級,七個處級乾部。”
“這件事在全省引起軒然大波,省委陸續出台多條相關嚴格措施,杜絕類似事情發生。”
“鄺書記事後心有餘悸的跟我說,幸虧市政府阻止榮達集團進駐德平,誇讚我有很強的敏銳度。也由那時起,我們關係更近了一層。”
“厲副書記,不得不說,榮達集團的背景很強。處理了十來名乾部,可作為當事者的榮達集團,隻開除了項目負責人,移交司法機關處理。而在交出那個人之後,榮達集團照樣風生水起,絲毫沒有放緩在各地拿地的腳步。”
“我知道您正在沽水調查榮達集團,我隻是想通過這件事向您陳述一個事實,觸碰榮達集團,您要格外謹慎。”
厲元朗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歎聲說:“全龍,話都這個份上,我也不瞞你。調查榮達集團,是上面下定決心的舉措。而最近一段時間,榮達集團在各地瘋狂拿地,肆意擴張業務,實際上采取擁有大量客戶的行為,造成上面不敢輕易查處。”
“因為一旦查處,勢必影響到更多購房者的利益,引起轟動。說直白一點,他們是利用購房者抗拒專案組的調查。”
“可你要記住,在涉及到威脅廣大群眾利益方面,我們的決心是堅定的,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徹底打擊這種坑害群眾利益的行為,絕不心慈手軟。”
“至於我個人,你也知道我,瞭解我,我不會妥協,也不會受到影響。上面信任我,我會一如既往的執行到底,直至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來,我提議,這杯酒我們一起喝乾。”
在厲元朗和張全龍相繼一飲而儘後,酒宴結束。
結賬的時候,光叔無論如何不肯收錢,誰的也不收。
他激動說道:“厲領導、張市長,你們要是看得起我,就不要給我飯錢。這裡就是我的家,客人來了,我總要儘地主之誼招待吧。從沒有客人給主人飯錢的道理,你們收起來,要不然我可生氣了。”
拗不過光叔的固執,張全龍隻好收起現金。
返回車裡時,厲元朗從後備箱拿出兩件補品,贈送給光叔。
又是一頓推搡,架不住厲元朗實心實意,光叔才收下。
這之後幾天,光叔老伴收拾東西時,無意中發現兩箱補品,打開一看,意外發現一千塊錢。
開始還以為是光叔私藏私房錢,結果一對質,光叔懊悔的直拍大腿,一個勁兒的搖頭歎息,“到底沒防住,還是讓他交了飯錢。”
“誰啊?”老伴一時發懵。
“厲領導唄。”
“哪個?”
“厲元朗,三年前在我們這裡當市長的厲元朗厲市長。”
老伴恍然大悟,喃喃自語:“是啊,每次在我們飯店吃飯,他都偷著交飯錢。他真是個大好人。”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在與張全龍分手之後,厲元朗立刻電話聯絡白晴,詢問她出了什麼事。
不用猜也大概知道,應該和喬小麗有關。
白晴無可奈何的說:“我已經掌握到喬小麗的行蹤,租住在市區一處公寓。今晚,我派人跟蹤她,發現她去了一家咖啡廳,當面將一個優盤交給一名中年男子,還從那人手裡接過一個黑色拎包。看樣子,裡面應該裝有現金,估計不少於三十萬。”
厲元朗眉頭一皺,“這麼說來,喬小麗有可能把掌握的證據賣了!”
“很有可能。”白晴惋惜地說:“喬小麗的做法讓我很費解,她是那麼堅持底線,可最終還是屈服了。老公,喬小麗不像是貪財之人,她想要好處,就不會躲回老家隱藏起來了。我想她一定有難言之隱,估計對方可能威脅到她和女兒安全,為了孩子,她才不得不低頭。”
厲元朗深有同感,並說:“查出和她接頭那人的身份了嗎?”
“查出來了。”白晴辦事很給力,通過審問,那人供出幕後指使,而當她說出名字後,厲元朗卻為之一震,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