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不了案子,肯定會影響您的仕途,我會儘一切能力補償您。”
鹿寧搖搖頭,“不用,你補償不了。”
她轉身就走。
虞城把她送出門,送上車。
站在空曠的路邊,他朝四處仔細看了看,沒看到異能隊和警方便衣的身影。
他借了自己保鏢的手機,撥通沈恪的手機號,將此事挑著能說的,告訴他。
說完,他問:“哥,我是不是連累鹿寧阿姨了?不知會連累到什麼程度。我要補償她,可她說我補償不了。”
沈恪道:“是補償不了。鹿寧阿姨不缺錢,她很愛那份工作,是愛國心,英雄魂。”
“鹿寧阿姨本來就不喜歡我,這下更討厭我了。”
“討厭應該談不上,鹿寧阿姨是個是非分明的人。”
“明明是壞人的錯,卻讓我們一幫好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公平。”
“正常。那天悅寧說過,好人成佛要曆經九九八十一難,壞人隻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壞人沒良心,隻顧自己的利益,自私的人反而過得舒心。好人卻要顧及太多,揹負得也多。”
結束通話。
虞城又撥給自己助理,吩咐他給他辦個新號,買個新手機。
安排好,虞城來到二樓。
輕手輕腳地推開秦悅寧睡覺的臥室門。
走到床前,他垂眸,靜靜俯視著她的臉。
發現秦悅甯越長越秀氣了。
鼻骨精緻了些,唇也柔軟了些,原先的寸頭長長了,過了個冬天,皮膚也變白了,看著沒以前那麼成熟,沒那麼剛硬了。
不再像二十幾歲的,像十八九的。
他俯身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下,貪戀地望著她。
就那樣沉默地坐了許久,心思萬千。
秦悅寧睡醒一睜眼,就看到虞城臉上一副爹媽死了沒埋似的表情。
她摸起枕頭朝他身上扔過去,“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就是睡了一覺,又不是死了。”
虞城伸手接過枕頭,放回床上,“你媽剛才來過。”
“然後呢?”
虞城抬手捏著眉心,“一言難儘。”
“難儘就别儘,影響我心情。”
虞城掌心扶額,“我原以為我親媽不是成瓊,我和你就沒有障礙了。如今想來,是我太天真了。”
“你本來就是傻白甜一個。”
“如果這輩子我和你沒戲,那就下輩子吧。百年後,黃泉路上,你别喝孟婆湯,來世我們對個暗號,我報‘寧寶’,你報‘城寶’。如果有緣,我們下輩子再續前緣。”
秦悅寧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長腿從被子裡伸出來,拿腳踢他,“滾一邊去!嘰嘰歪歪的,林黛玉都沒你矯情!還城堡,你怎麼不碉堡呢?死樣!”
虞城握著她的腳踝。
心想,踢吧,踢吧。
打是親,罵是愛。
以後想被踢,恐怕都沒機會了。
一週後。
被腫蠱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成瓊和虞棣,服下蘇嫿配的解蠱藥,連拉帶吐了五六天。
稍一緩過勁兒來,就被帶到異能隊,進行案件調查。
成瓊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裝傻充愣,拒不交待。
開了幾輪會後,由鹿寧拍板,異能隊找來國內最頂尖的催眠高手,對成瓊進行深度催眠。
催眠後的成瓊,不再受主觀意識控製。
當年的案情在腦子裡像放電影似的一一回放,通過腦電波等儀器,呈現到電腦畫面上。
成瓊和虞棣的婚姻,緣於商業聯姻。
可是成瓊卻被虞棣當年高大魁梧、英俊多金的外表吸引,嫁給他。
婚後最初的幾年,虞棣還算收斂,並沒鬨什麼花邊緋聞,沈惋的事瞞得也相當好。
他對成瓊極儘溫柔體貼,各種浪漫,各種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細心體貼。
至少那幾年,他是一個合格的好丈夫。
結婚兩年,成瓊沒避孕卻一直懷不上孕,去醫院一查,才知卵子天生畸形,無法生育。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加之虞老爺子和虞老太太那時盼孫子盼瘋了,天天催。
虞棣是獨生子,如果生不了孩子,這樁婚姻肯定難以維持。
成瓊和父母一合計,就想出個偷梁換柱,移花接木的法子。
成母的心腹告訴成母,她老家有個漂亮小姑娘,叫酈兒,是被領養的,長得和成瓊有些像。
自打那家人生了兒子後,就對領養的酈兒百般刻薄。
心腹讓他們多給姓酈的夫婦一些錢,以找回丟失親生女兒的名義,把酈兒弄回來,借腹生子。
恰巧,成氏老夫婦早年時,的確丟了個小女兒。
天時地利加人和。
事情水到渠成。
當看到成瓊的腦電波投放到電腦螢幕上,顯現出年僅十七八歲的酈兒躺在取卵專用床上,被綁住手腳,無麻取卵,疼得死去活來時,鹿寧當即沉了臉。
越往後看,她的臉色越冷。
再看到酈兒生下孩子,成瓊和成氏父母派人把剖腹產的酈兒迷暈,趁夜深,拿大號行李箱裝了,偷偷運出私人醫院。
弄到海邊,把行李箱上綁了石頭,扔進無人的大海裡。
鹿寧忍無可忍,一甩袖子走出去!
撥通虞城新換的手機號,鹿寧道:“我辭職,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那意思,你讓獨孤城快意恩仇吧!
成氏一家太喪儘天良了!
天怒人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