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封榮。”封堯幾乎立時明白她話中之意,嗓音微啞,“我也永遠不會是他。若你介意這個皇位,以往太子府中那個世子快要入學堂了,用不了幾年……”
“封堯……”葉綰綰打斷了他。
封堯垂眸,看著她的眼睛,雙目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若是……”葉綰綰遲疑了一下,抬頭迎視著他的目光,聲音很輕,卻也極為清晰,一字一頓道,“若是我不喜歡你了呢,若我的心不在你這兒了呢,若給你挑選妃嬪,是認真的呢?”
本攬著她的手劇烈一顫。
封堯怔怔看著眼前女子的紅唇一開一合,耳畔卻似有尖銳聲音不斷的響起,刺的他眼睛酸脹,心口如被剜了千萬刀一般。
不喜歡,她的心不在他這兒了……
“那你的心在哪兒?”他愣愣問道。
葉綰綰似也沒想到他會這般問,頓了下:“我也不……”知。
隻是最後一字沒有說出口,已被封堯打斷,他望著她:“以往你的心一直在我這兒的,你把它放到哪兒去了?”
“封堯……”
“你别把它放在别人那兒,”封堯聲音如呢喃,如同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低著頭望著她,“我會找到它的,隻要你别放在别人那兒……”
他伸手輕輕擁著她:“對不起,非晚,對不起,但你不能放開我。”
葉綰綰靠在他的懷中,他的力道不大,她亦未曾掙紮。
耳畔依舊是他的心跳聲,有一瞬她很想問,他的心在哪兒,可張了張嘴終沒問出口。
“啪”的一聲響聲,外面風聲驟起,竟將未曾上栓的窗子吹開了,窗子裝在窗框上,發出不大的聲響。
梳妝檯前的畫像被風吹的紛亂,簌簌作響,繼而散落開來。
葉綰綰一頓,從封堯懷中直起身朝窗前走去,將闌窗關好,恰逢一張畫像吹到她手邊。
她轉眸看去,隻看見一雙熟悉的像極了曲煙的眉眼。
頭微微一脹,小腹的簪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葉綰綰忍不住伸手揉著太陽穴,卻未等她碰到,身後一直大手已經伸了過來。
“又痛了?”封堯低啞的聲音就響在耳畔。
葉綰綰未曾作聲,隻感覺著太陽穴的大手一下一下緩緩的揉著,終於舒適了些:“好了。”她低聲道,偏首避開了封堯的手,朝床榻走去,“天色不早了,該歇著了。”
封堯手指一僵,目光朝吹落在一旁的畫像上看去。
柳如煙。
哪怕她不記得那些前塵舊事,可她的芥蒂卻如長在骨子裡一般。
正如前世……柳如煙落水之後,二人之間嫌隙頓生。
那時她說,她再也不願在他面前裝的伉儷情深了,不願明知他心裡有旁的女子還要欺騙自己他對她也有幾分喜歡的,她不願再喜歡他了。
那之後,她便主動去了冷院。
高風說,他曾聽芍藥提及,她之所以主動去,是因著……並非他棄了她,而是她厭煩了他!
厭煩。
那時,他聽見這二字心中便儘是怒火,便由著她了。可是幾次醉酒未能忍住去了冷院,她卻很少見他。
他以為自己是驕傲的,她既不見,他何必再去?她那麼喜歡他,總有一日會來找他認錯的。
卻從未想到,不過短短一年,竟……是永别。
封堯俯首,看了眼已經走向床榻的女子,將畫像撿起,團成一團扔在角落。
這既是她的心結,他便不會忽視。
而今,他仍能擁著她,何必再管甚麼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