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嵩也很粗魯。
兩個人的唇齒間,有了難聞的血腥味。
何嵩紅了眼,有一種不管不顧的衝動。
直到……
晚晚的淚水,落在他的手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何嵩的心口驟然一痛。
他錯愕的看著晚晚。
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畜生的事。
何嵩慌張的起身,將晚晚拉到懷裡,一頓哄。
晚晚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淩亂得像個戰敗美人。
她看著何嵩,啞聲道,“你要我,我給你,但是,你聽話好不好?”
何嵩心如刀絞。
他疼得幾乎喘不過氣,緊緊抱著她。
“為什麼?”他忍不住哽咽,“我進去的時候,你叫人給我帶話,你說了你會等我的,這四年,我一眼都不敢看你,我就是怕看見你之後,我在監獄裡熬不下去……為什麼我熬過來了,你還是不要我?”
晚晚抱著他的腦袋,“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何嵩抱得越發的緊。
他怕極了,怕晚晚會離開自己。
晚晚也忍不住哭。
她情緒有些崩潰,“這四年,我看透了很多事,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好嗎?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何嵩像是抱著一根救命稻草,問道,“你是怕什麼?怕我不長進?怕你父母看不上我,還是怕我會變心?”
“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你還會進牢房的。”
何嵩猛的一頓。
晚晚這句話,彷彿一下子就抽光了他的所有力氣。
他可以去做很多很多事,可以吃很多苦。
但是,要是有人要他進監獄,他必須得進去。
這是無法抗衡的。
他一旦進去,就是辜負晚晚。
晚晚安撫道,“何嵩,女人很好忘的,你忘掉我吧。”
何嵩收緊手指,“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晚晚無奈,“何嵩。”
何嵩一把吻住了她。
晚晚許久沒有跟他親近,這次的凶猛,她無法抵抗。
本以為最後還是會突破防線,但是在關鍵時刻,何嵩還是鬆開了晚晚。
他舔乾淨嘴唇上的味道,跟晚晚道,“早點休息。”
晚晚沒有送他。
何嵩一步三回頭,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說的話跟當年一樣堅定,“陸晚,你是我的,跑不掉。”
晚晚的心狠狠一沉。
她來到窗邊,看著何嵩上了一輛破舊的皮卡車,消失在夜幕裡。
晚晚抹了把頭髮,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她就這麼枯坐了一夜。
次日早上五點多,晚晚打起精神,去排練。
後天她有一場代表艾城的舞蹈比賽,已經準備很久了,她不想讓朋友和親人失望。
可是,昨晚上碰見何嵩之後,晚晚不管怎麼排練,都心不在焉。
葉心音看出她的不對勁,在排練結束之後,她來到後台。
晚晚坐在化妝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走神。
葉心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問道,“很緊張嗎?”
晚晚搖搖頭,“不是。”
她撐著自己的腦袋,眼眸低垂著,沒有作聲。
葉心音淡淡道,“昨天我聽你父親說,何嵩出獄了。”
晚晚一僵。
葉心音,“他原本是要坐十年的,他有個好哥們叫林冬,他把何嵩贖出來的。”
她的手一點點順著晚晚的肩膀往下滑,安撫道,“何嵩來找過你了,對嗎?”
晚晚眼眶一潤,閉上眼睛道,“嗯,但是我跟他說明白了,我們以後沒有可能。”
葉心音感覺到了她的難過。
這四年,其實晚晚過得並不開心。
何嵩一進去,她就好像被剝奪了快樂的權利,把自己變成一個普通女孩,像隱藏在人群裡的一粒塵埃,低調的活著。
何嵩出來之後,藏在她身體裡真正的晚晚,好像活過來了。
可是,她得把那個晚晚壓著。
晚晚轉過身來,定定看著葉心音,輕輕問道,“媽媽,我以後肯定會跟我們陸家門當戶對的男人結婚,對嗎?”
“這是沒法改變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