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進去時,聶湛已在正對面的背椅上坐下,眸光直直看著她。
陸晚在門口的位置坐下,徑直開口道:“不知聶將軍深夜造訪,有何賜教?”
聶湛大刀闊斧的坐著,道:“去年的臘月二十七日,姑娘在上院的廊下,明明跟我說好,三日後的大年初一給我答覆,可最後卻食言逃出京/城。”
“我今日來,也無責怪姑孃的意思,隻是還來問姑娘要一個答覆。”
陸晚:“好,那我今日就給將軍一個答覆——此生,我與將軍絕無可能!”
雖然早已料到這個答案,但聶湛還是如被人當胸砍了一口,心口迸裂。
“可是因為翊王!?”
聶湛聲音很重,每個字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鋒利的眸子在影綽的光線裡放著光,彷彿一頭蟄伏的狼。
陸晚緊張的攥緊了椅子扶手,蘭草也暗自拉住了陸晚的袍子,準備隨時擋在她身前。
陸晚鎮定道:“與翊王無關,但卻與睿王有關。”
聶湛冷哼一聲:“此話怎說?”
陸晚堅定道:“我與睿王不共戴天,凡是他的人,我都視為仇敵。”
她又道:“我先前並不知道將軍是睿王的人,若是知道,從一開始就不會讓阿晞跟你學武藝了——將軍先前一直追問阿晞為何突然不跟你學武藝的原因,這就是原因。”
聶湛愣了愣,陸晚說的這些,卻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半晌後,他冷冷道:“聽聞你先前與睿王殿下的感情甚好,為何突然這般恨他?”
陸晚勾唇嘲諷一笑:“有些好,是做給外人看的,睿王真正對我做過的,就是當著我的面與我的表妹私通,並揚言,等他得了天下,就休棄我,扶沈鳶上位……這些,都是我親耳聽到的。”
“將軍怎麼不想想,若是他真的真心對我,又豈會大度的將我推給你?但凡他對我有一絲真心,都不會將我相讓給其他男人……”
聶湛眸光直直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若要我相讓,除非殺了我!”
陸晚被他灼熱的目光刺得全身發寒,她挪開目光又道:“若是我沒猜錯,將軍來我這裡之前,是去過睿王府的,而所謂的我拒絕你是因為翊王之言,也是睿王同你說的,對嗎?”
聶湛怔了怔,欽佩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晚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她冷聲道:“因為睿王不想再被關在睿王府了,他想出來,就要掀起風浪,可如今他如潛龍擱灘,什麼事都做不了,隻有唆使將軍來替他鋪路了。”
“我與他訂過婚約,若是此時傳出我與翊王有染的訊息,他就成了受害者,到時自然能得到皇上的憐惜,放他出來。”
“請將軍不要中了他的計,枉做好人,最後隻是做了他的墊腳石……”
聶湛行事雖然粗狂直接,但並不代替他就是個蠢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從一介草寇做到今天的地位。
陸晚所說他都懂,他也知道她是委婉的勸服自己對她放手。
可他做不到!
夜風拂過,將女子身上最平淡素雅的皂花香吹向他。
聶湛忍不住在黑暗中伸手,想要握住那一縷屬於她的迷醉花香。
他望著她的身影,道:“我不管他們之間的爾虞我詐,我隻想要你!”
他又道:“我聽阿晞說,你們在燕州的日子過得很快樂,我可以舍下這裡的一切,帶你回西北。”
大神米糰子的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