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終,厲元朗沒看見陸臨鬆,也沒見到妻子和他說告别的話語。
甚至陸霜陸濤他們也不見蹤影。
原本熱鬨的陸宅,瞬間變得冷冷清清,隻有留下來的個别工作人員還在忙著。
一問才知道,陸家其他人昨天夜裡,就被安排離開楚中,返回京城了。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厲元朗想不通,隻好開車前往水慶章那裡,通過他幫助自己分析。
眼見穀雨跟回來,水慶章十分高興。
與厲元朗說話時,提到昨天晚上是和鄭立一起守歲,水慶章喜悅神色難以言表。
聽完厲元朗的疑惑,水慶章抽著菸鬥,煙霧騰騰中一直凝眉沉思,好一會兒竟然匪夷所思的問:“你和鄭家女子聯絡過了嗎?”
厲元朗恍然想起,忙說:“昨天的事情太多,沒來得及。”
“現在聯絡也不晚。”水慶章於是說:“今天是大年初一,這樣吧,你和她通話,明天到我這裡,我們一起吃個飯,聊一聊。”
“可以,我說的那件事,您覺得是什麼原因?”厲元朗追問道。
“先打電話,這事資訊量太大,容我仔細思考再說。”
無奈,厲元朗隻好找出鄭重的手機號。
之前,他存過鄭海欣的號碼,隻是在她消失以後,手機號成了空號。
厲元朗知道,鄭海欣肯定換了號碼。
縱然再次見到她,鄭海欣也不會給他。
鄭重接聽很快,一如既往的大咧咧口氣,“厲書記,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打來電話。”
“我想找你小姑。”
鄭重“哦”了一聲,應該去叫人了。
不久,手機那側傳來一個聲音,卻還是鄭重,“厲書記,小姑暫時不接你的電話,我看她有心事,你若方便的話,能否來我這裡一趟,開導開導小姑。”
一聽鄭重這麼說,厲元朗聯想到水慶章一次又一次的提出要見鄭海欣,他猛然間反應過來為什麼了。
怪不得呢?
他知道,鄭海欣是一個心思極重的女人,非常有主見。
難道說……
來不及多想,和水慶章打了聲招呼,厲元朗按照鄭重發來的定位,驅車直奔目的地。
春節期間,楚中市道路暢通,沒用多長時間,厲元朗便趕到那一片别墅區。
這裡景色秀美,即使冬天,卻難以掩蓋住青山綠水的怡靜。
有錢人都願意遠離大都市的喧囂,喜歡安靜,喜歡呼吸大自然純淨的空氣。
經過大門後,車子穿梭在筆直寬闊的柏油路面上,沒多遠,便看見身穿一件米黃色羽絨服的鄭重向他招手。
停好車,握手拜年。
走進别墅,鄭海洋笑嗬嗬迎上來,又是一陣寒暄問候,並把鄭家其他人一一介紹給厲元朗認識。
隨後,鄭海洋指著樓上說:“去吧元朗,海欣一直悶悶不樂,問她也不說,看來隻有你能開解她的心事了。”
“好。”厲元朗向大傢夥兒點了一下頭,順著樓梯走到二樓最東側的一個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鄭海欣的聲音,“門沒鎖,你進來吧。”
鄭海欣站在窗前,留給厲元朗一個孤獨落寞的背影。
直到厲元朗走進來,鄭海欣才徐徐轉過身來,充足陽光下,愁眉不展的臉上,還殘存著傷感。
“你來了,坐吧。”
厲元朗坐下後,鄭海欣主動問:“是給我下最後通牒的嗎?”
“沒有。”厲元朗搖頭否定,“其實我早該想到,鄭立此番見他外公,你應該就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了。”
鄭海欣苦笑道:“我預料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這麼快。”
“前番白晴給我打電話,提出讓我帶鄭立見水慶章,我就知道,我恐怕不能領鄭立回去了。”
厲元朗眉頭一皺,驚問:“白晴都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厲元朗不信,一再追問下,鄭海欣方才道出原因。
“白晴的意思是說,水慶章這個人畢竟有多年的從政經驗,能夠幫你出謀劃策,指點迷津,你不能缺少他的幫助。”
“水慶章上了年紀,有執著的家庭觀念,穀雨和鄭立是他最大的希望,也是他幫你的理由。”
“白晴還說,今後可能有段時間她不能幫到你,有水慶章在,是對你最好的輔佐。我當時就明白了,她這是為了你好。”
“鄭立不是我親生兒子,他的身世我沒有隱瞞過。血緣這東西很奇妙,别看鄭立和水慶章接觸少,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喜歡上他的外公。”
“至於我……”鄭海欣幽怨的長歎一聲,“我的任務已經結束,是該交接了。”
鄭海欣的一席話,令厲元朗大為吃驚。
不僅僅是鄭海欣猜到這次楚中之行,是她和鄭立分開,更為主要的是,她透露出來一條驚詫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