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知道,隻有堅定信念,堅守原則和底線,堅持公平和正義,終究正義會戰勝一切邪惡。哪怕我犧牲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後繼者完成這一使命。”
“所以,我不會退縮,不會半途而廢,一定要堅持到底。這是我的決定,永遠不改的信念!”
不知為何,說出這一席話,厲元朗原本繃緊的神經,瞬間變得輕鬆了,渾身充滿活力。
於勁峰仔細聽著厲元朗的話,隨後看了看尚天河,“聽見沒有,什麼叫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就說嘛,元朗不是遇到困難就退縮的人。”
“是啊。”尚天河讚成說:“我看他這一點,和明宇倒有幾分相似。”
“不不。”於勁峰擺了擺手,“明宇比他差一些。”
厲元朗適時插話說:“首長,說句僭越的話,明宇是運籌帷幄,我是衝鋒將軍,使命不同,我們是不可以作比較的。”
“哈哈哈!”於勁峰爽朗的大笑起來,夾煙的手指著厲元朗笑說:“看見沒,我一直以為元朗一身正氣,是個不苟言笑之人。可他也學會油嘴滑舌、阿諛奉承這一套了。”
這番話,於勁峰若不是笑著說出來,一定會是批評意味,那就嚴重了。
恰恰相反,他的笑聲,給原本嚴肅的場合帶來一縷輕鬆的和煦春風。
尚天河也是微笑讚同,眉眼間顯現出滿意神色。
“好吧。”於勁峰掐滅香菸,說道:“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元朗,我要和你握握手,為有你這樣敢於承擔,敢於奉獻,敢於和惡勢力鬥爭到底的好乾部、好同誌,我們就放心了。”
厲元朗立即起身,緊走幾步站在於勁峰面前。
在於勁峰站起來之後,雙手緊緊握住於勁峰綿軟的手,眼神中充滿激動。
隨後又和尚天河握了手,在二人注視下,昂首挺胸走出房間……
在紅旗轎車駛出這處神秘之地,厲元朗掏出手機看了看,一個電話正好打進來。
“我在西山的家中,你那邊完事沒有?”是妻子白晴的聲音。
“正在回去的路上。”厲元朗如是說。
白晴直截了當說:“晚上回家吃飯吧,我有話和你說。”
“好。”收起手機,厲元朗這才發覺,後背濕漉漉的。
要說,紅旗車把厲元朗送回來,龍成信和唐勉不覺驚訝。
厲元朗此行他們都知道,算不上秘密了。
殊不知,厲元朗剛下車和他們寒暄幾句,另一輛黑色紅旗轎車緩緩駛進北江大廈後院。
龍成信常駐京城,對於車牌號十分敏感。
送厲元朗那輛車的牌子,一看就不同凡響。
同樣,剛剛進來這輛車,著實也是大有文章。
乖乖,這位厲書記到底什麼來頭,先是去那種地方彙報工作,然後又來一輛這類紅旗車接他,龍成信不淡定了。
厲元朗歉意的說:“龍副主任、唐勉同誌,我還有事,明天我們再見面。”
隨後,鑽進紅旗車後座,車子倒車調頭,緩緩離開。
龍成信目送車子消失後,揹著手矗立原地。
唐勉湊過來,低聲說:“車牌號好像是西山那邊……”
“嗯。”龍成信頷首,這才轉身回到自己辦公室,思考片刻,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僅用十分鐘,便瞭解到厲元朗的底細。
呼!
他使勁吐出一口氣,身體靠在椅背上,雙眉緊蹙在一起,不由自主的暗自嘀咕起來,“果然不一般!”
由此,他大致分析出來,厲元朗進京的真實原因了。
厲元朗對於老婆出現在京城家中,並不意外。
由始至終,他們之間隻通了一個電話,可內容卻沒說完全,還有許多未解之謎。
幾個月不見,白晴皮膚曬成小麥色,彰顯出健康。
有小蘭站在旁邊,厲元朗便說:“海州的太陽毒,都把你曬黑了。”
“你又瘦了。”一看到厲元朗的樣子,白晴忍不住心酸。
“别瞎想了。”厲元朗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走向樓上臥室的途中,厲元朗詢問起兒子清清和女兒厲玄。
“他們沒回來,我在這裡就住個一個晚上,明天還要趕回去。”
“爸爸也沒回來?”
“是。”白晴說道:“飛來飛去的,爸爸身體扛不住折騰。”
一進屋,沒有旁人,厲元朗一把拽住白晴胳膊,擁進懷裡。
好久沒有聞到她身上的氣息了。
更主要的是,連日來的經曆,特别死裡逃生,失去方炎得力秘書。
此時此刻,厲元朗的感情閘門再也抑製不住,頭埋在白晴心口,使勁蹭起來。
白晴拍著厲元朗的後背,安慰道:“想哭就哭出來,憋在心裡容易生病。”
“老婆,方炎他……”
倒沒有嚎啕大哭,可厲元朗的眼淚已經浸濕了白晴的衣衫。
這麼久了,厲元朗埋藏在心底的悲傷,終於得以淋漓儘致的儘情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