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厲元朗狡黠一笑,“我怕拿早了,您剛才一生氣再給扔出去。”
“哼,你還真說對了,就衝你那個樣子,我就是不抽了戒掉,也不會收下你的菸絲。”水慶章吩咐道:“趕緊把好東西藏起來,一會被你媽發現,又該給我沒收了。”
厲元朗按照水慶章的要求,把黃菸絲放進書櫃裡,並用一排書籍擋得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切,厲元朗又把裘鐵冒講述的關於臥龍山違建别墅一事,完完整整一字不落的說給水慶章聽。
“還有這事?”水慶章突然站起來,揹著手走到窗戶前,眼望窗外冥思起來。
厲元朗沒有打擾他,深知這件事看起來比較嚴重,已經引起水慶章的重視。
好半天,他才慢慢迴轉過身,對著厲元朗說道:“你說的這件事,據我掌握,目前省委王書記和曲省長都不知道。如果真如這個裘……”
厲元朗趕緊提醒道:“裘鐵冒。”
“對,真如裘鐵冒所言,將會是一件大事情,因為牽扯到京城的買家。這些買傢什麼身份?一定是有權有勢的高貴人家。京城是天子腳下,身份高貴的比比皆是,一旦涉及到高層領導或者他們的子女親屬,將會十分複雜。”
“爸,您說我們該怎麼做?”不得不承認,水慶章看的就是比厲元朗遠,或許身份不同,格局和眼界都不一樣。
水慶章是站在全省的角度上看待問題,厲元朗這個副處級的縣領導,自然是不能比的。
“這樣吧。”水慶章想了想,“趁著這次去京城的機會,我單獨向王書記彙報,看看他的態度怎樣。隻是……”
水慶章拖了一個長音,“王書記入局已成定局,估計在東河省待不了多久,很快就要調到更高的崗位上去了。”
王書記要調走?
“嗯。”水慶章點了點頭,“應該是元旦之前就能成行,因為東河省不是經濟大省,地位不是最重要,省委書記也從沒有擔任局委員的先例。但是這一回,王書記的繼任者很有可能是局候補,如此一來,東河省地位還是略有提升的。”
實話實講,王銘宏在不在東河省,對厲元朗都沒有影響。
他在任,厲元朗並沒有得到特殊照顧。何況,他也不是那種靠關係往上爬的人。
隻是考慮到嶽父的身份,厲元朗還是八卦的問了一下,王書記走後的位置,由誰擔當。
上面空降還是就地提拔?
“說不好,現在競爭非常激烈。曲省長和白仲明都有資格,而且據說老金家也是蠢蠢欲動,金老爺子為這事特意和高層談過。”
厲元朗清楚,水慶章和省長曲炳言關係不錯,反倒與王銘宏不遠不近,隻是一個班子的同事而已。
“爸,對您有影響嗎?”厲元朗關心的問了一句。
水慶章搖了搖頭,“影響不大。我到了這個位置,影響我的人就少了。”
的的確確,水慶章已經是副省級的省委常委,能夠左右他仕途的隻能是更高一層。
況且,他的身後站著穀家和穀老爺子。
隻要穀老爺子健在一天,穀家的強大威力就存在一天。
而且,穀家目前的第二代中,穀家長子穀政川任直轄市沈城市委副書記,副省部級。
次子穀政綱擔任安江省副省長,年底就要升任常務副省長,地位同樣不可小覷。
水慶章作為穀家女婿,已經成為東河省委常委,省會允陽市委書記,也是副省級。
一個家族裡,出了三位副省級大員,足以說明這個家族的鼎盛和興旺。
聊來聊去,自然離不開此次京城之行。
水慶章真心誠意的說:“你妹妹和王鬆訂婚,你會不可避免的見到葉明仁。元朗,我們是一家人,我就以家長的身份奉勸你一句,老一輩之間的事情最好由他們來解決,你作為晚輩不要參與其中,這對你對你妹妹都好。”
“爸,我明白。再怎麼說,他還是我妹妹的父親,我不會不近人情做出出格的事情,這也是為了我妹妹好。”
“嗯,有這態度就對了。”水慶章點頭讚許道:“你年歲不小了,已是人夫馬上就是人父了,我相信你懂得輕重,不會讓我失望的。”
水慶章還告訴厲元朗,他已經和穀紅岩商量妥當,這次去京城隻有他們翁婿兩人,穀紅岩要留下照看水婷月,女兒身子不方便,還是留在家裡比較好。
厲元朗對此無異議,隻是身邊沒有老婆陪伴,多少有點小遺憾。
而且此次京城之行他有種直覺,並非會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