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凝莞爾一笑,搖頭說:“厲元朗,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為白晴三番五次幫你,隻拿你當做好朋友?沒有别的企圖?”
“你什麼意思?”厲元朗瞪大了雙眼,面露不解。
“你呀,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無限好的時候,答案隻有一個,就是女人愛上了這個男人。”
厲元朗聞聽噗嗤一笑,忍不住調侃道:“你一個未嫁的女孩子,竟然這麼敏感。你想多了,根本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金可凝較真說:“我可是女人,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厲元朗頭搖成撥浪鼓,不會,白晴比他大不說,他們在一起談過很多事,從沒談論過和感情沾邊的一句話,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你知道吧,白晴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那個男人和你一樣,家境普通。她爸爸堅決不同意,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男人後來死了,白晴一氣之下離開她爸爸,住在允陽。”
厲元朗眉頭一緊,不解道:“我聽白晴提起過,她離開她爸爸好像和她媽媽有關?”
“那隻是個幌子,真正原因是那個男人,但是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就知道這麼一點點。”
“不過呢……”金可凝故意賣起了關子,“厲元朗,你可要做好準備,一旦你和白晴結合,你的仕途可能就不會有太大的發展了。”
“什麼意思?”
“很簡單,白晴的爸爸就是阻力,是你仕途上的阻力。”
“請你把話說明白一點。”
“我不說,你自己想,也算我考考你的政治情商如何,及不及格。”
阻力?
是不是說,也會因為自己家庭出身普通,和白晴門不當戶不對?
像白晴這樣家庭的人,不會找一個平民子弟,女婿一定要優中選優。
好像應該就是這樣吧。
不對,絕不可能一目瞭然這麼簡單,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什麼原因呢?
厲元朗苦思冥想,忽然間,他眼睛瞪得溜圓,指了指金可凝,“你是說,我一旦和白晴結合,我的仕途就會受限?”
金可凝笑了一笑,“還行,你反應還算快。說說吧,你怎麼想的。”
厲元朗如是說:“假如,我說的是假如。我要是和白晴結婚,作為他們家的女婿,我不可能官職做得太大。因為白晴爸爸身份的原因,我要是做得太大,或者說做到他的位置,那麼肯定會惹人非議,這不成你自己家的了,嶽父做完女婿做。”
“聰明。”金可凝衝著厲元朗豎起大拇指,“所以啊,白晴喜歡你,她也隻能埋藏在心裡,她不能說,更不能表白,這都是為了你好。”
“你仔細想一想,一個女人為你付出這麼多,她不喜歡你會這樣做嗎?”
還别說,經金可凝的深度剖析,厲元朗腦容量瞬間放大,變得通透起來。
另外,金可凝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一句話,也引起厲元朗的注意。
白晴在東河省待了好多年,為什麼突然回到她父親身邊。
而且這麼久了,白晴始終在住在京城,沒有去任何地方。
厲元朗憑藉多年的政治嗅覺,他總感覺這裡面有事情,非比尋常的大事情。
當然,不過是他的猜測而已。
可以說,和金可凝聊了這麼多,這麼久,不止時間過得飛快,也讓厲元朗收穫頗豐。
别看她隻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孩,由於所處的環境不同,耳聞目染,知道的資訊比厲元朗多很多。
漸漸地,金可凝說累了,合衣側身躺在乾草上,身體蜷縮著,說話聲越來越小,不大一會兒就響起微鼾聲,她睡著了。
厲元朗守在火堆旁,眼望山洞外面。
天已經黑透,雨變小了,淅淅瀝瀝的。
他強打精神,掃了一眼熟睡中的金可凝,頭靠在石壁上,想著心事。
不知不覺,又過了很久,厲元朗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他強忍著卻實在堅持不住,也閉上了眼睛。
熟睡中的厲元朗,感覺到鼻子癢癢的,睜眼醒來,卻看到金可凝正拿著一根乾草枝捅咕他。
見厲元朗醒來,忍不住吐槽一句,“還說守著火呢,你看,火都滅了。”
厲元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火滅了,可外面豔陽高照,天變晴了。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幾點了。”
金可凝半開玩笑,抬頭看了看天空,“據我觀察,日上三竿,應該是上午了。”
厲元朗無奈的苦笑,忘記他們不知道時間這事了。
抻了一個懶腰,厲元朗站起身,率先走出山洞,深深呼吸一口雨後清爽的空氣,大手一揮:“出發。”
就這樣,厲元朗攙著金可凝,順著溪流,踩著摻雜碎石頭的泥土路,深一腳淺一腳的一直走下去。
走了很久,但是仍然沒有走出這條深溝。
原本燃起的那點希望之光,因為一眼望不到頭的溝渠,漸漸在二人心頭上消失殆儘。
“這得走到什麼時候!”金可凝喪氣的一把甩開厲元朗,坐在溝邊上大口喘著粗氣。
厲元朗正要鼓勵她,這時候,頭頂上忽然傳來嗡嗡聲。
二人抬頭一看,頓時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