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念河鎮工作也有兩個多月了,能結識你們二位,是我的福氣,你們更是我的知己和朋友。來,這杯酒我敬你們!”
賀天順便說:“别敬來敬去的,咱們一起喝。”
三隻酒杯碰撞在一處,發出清脆聲響。
撂下酒杯,管忠春感慨說:“從郝昆到邢廣雲,再往上延伸到諸屆鎮裡領導,厲書記,不是我管忠春吹捧,你是我見過最想為老百姓做實事的乾部了。”
“老管這話,我讚成。”賀天順點頭稱讚道:“厲書記,說話心裡話,你剛來的時候,我對你是不服氣的。認為你全憑唐書記的庇佑,才當上念河鎮的鎮長,屬於辦公室乾部,沒什麼本事。”
“直到鬥甲村的事情,郝昆被撤,我對你才算有了新的認識。特别是你搞了鬥甲村支書的招聘,以及力排眾議,做了大量村民的工作,選舉賈貴興擔任鬥甲村的村主任,一樁樁一件件,都彙聚了你有長遠眼光和識人的膽略。”
“現在的鬥甲村,在魯斌和賈貴興帶領下,已經製定以發展養殖業作為全村經濟騰飛的目標。雖然剛剛搞起來,可是村民們全都積極響應,家家戶戶投入進去,我在村民臉上看到難得一見的笑容。”
“這個笑容,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是對這屆村委們的信任。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選擇魯斌和賈貴興搭檔了。”
“這倆人,一個年輕,有想法,有衝勁。一個歲數稍大,沉穩,老練。一老一少的配合,天衣無縫。”
“更為關鍵的是,魯斌是選上來的,他勢必要做出成績,肯定會全心全意撲在工作上。”
“反觀賈貴興,他不差錢,這就規避了貪腐風險。更何況他還是鬥甲村人,有很大的號召力,在許多事的執行上,會非常順利。”
“我認為,過不了多久,鬥甲村一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昔日的貧困村,定能改頭換面,成為富裕村的。”
賀天順說完,看厲元朗的眼神充滿敬佩。
管忠春也毫不吝嗇的誇讚說:“一個鬥甲村,就證明厲書記能力和水平。這可不是我阿諛奉承,是我的真心話。”
“人往往同情弱者,但是思想卻跟著強者走。厲書記,你的做法,讓我和天順十分佩服,因為你高明的前瞻性做法,已經逐漸在實踐中得到驗證。我管忠春真心實意的佩服你,你是這個。”
管忠春伸出大拇指,不住在厲元朗眼前點動著,眼神中充滿真誠的信服。
“謝謝,謝謝你們對我的認可,這杯友誼酒,我喝了。”厲元朗深受感動,端起酒杯喝了個乾淨。
這晚,三個人聊了很多,都把各自真心話敞開心扉,說了個透徹。
第二天早上,厲元朗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誰啊,這麼早打電話。
厲元朗揉了揉眼睛,抓起手機一看號碼,竟是妹妹葉卿柔。
剛接聽,厲元朗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葉卿柔問:“哥,你在什麼地方辦公,是叫念河鎮對嗎?”
厲元朗一聽話頭不對,忙問:“妹子,你是不是在念河鎮?”
“對啊,我的車剛出魯高市,正往念河鎮開呢。”
厲元朗十分意外,好端端的,妹妹怎麼會從京城來此。
他顧不得細問,趕緊穿衣下床,把昨晚喝酒剩下的殘局好一頓收拾,還打開窗戶放了味。
之後快速洗漱乾淨,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可以了,便大步流星走向鎮政府大門口,等候葉卿柔的到來。
此刻正值上班時間,陸陸續續有不少鎮裡工作人員走到大門口。都在和厲元朗打招呼,一口一個“厲書記”叫著,絲毫不受厲元朗被停職的影響。
就連開車進來的,也都衝厲元朗按響喇叭,在車裡向他點頭致意。
每次,厲元朗都以微笑頷首迴應。
這時候,調查組的組長李衝一行幾人,從鎮政府對面的賓館出來,走到厲元朗身邊時,正好黨政辦的一名工作人員剛向厲元朗問了一聲好,卻見李衝叫住那人,厲聲質問:“你剛才叫他什麼來著?”
那人眼巴巴看著李衝,本能說:“厲書記呀。”
“什麼厲書記,你難道不知他被停職了嗎?以後是不是你們的書記還不一定呢。告訴你,他現在和你一樣,就是一個普通辦事人員。”
李衝說到此,補充一句,“興許還不如你,他連上班的機會都沒有了,就是個大閒人。”
那人一聽,趕緊吐了吐舌頭,嚇得轉身走開。
這位瘟神一樣的李組長,現在就是鎮政府的老大,他可不想觸犯黴頭,給自己找不自在。
厲元朗臉色一沉,面對李衝的出言不遜十分生氣,告誡道:“李組長,做人做事要給自己留有餘地,别到時候後悔。”
“嗬嗬。”李衝不屑的一撇嘴,“你一個落難書記,什麼都不是,你得罪了廖書記,今後這碗飯還能不能端起來都說不定。還跟我談餘地,你根本就不配!”
厲元朗正要和他理論,眼角餘光才發現,一輛掛著京牌的黑色商務車,悄然停在距他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