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一股腦說了這麼多,一時讓穀翰難以快速消化。
不過,一想到成為金家姑爺,金家資源會源源不斷向他傾斜。之後,就是自己的飛黃騰達,穀翰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早就忘記了疼痛,舔著嘴唇說:“爸,我收回剛才的話,一定要把金可凝拿下。”
“嗯。”總算有一句讓穀政川舒服的話出來,看著兒子,穀政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好好想一想,用什麼辦法把金可凝追到手,這才是你要做的。”
隨後,穀政川叫來王龍仙,詢問道:“厲元朗那邊你聯絡好沒有?”
王龍仙點頭道:“聯絡好了,他的病房裡沒人。”
“好,我們這就過去。”
穀翰聽明白老爸要去看望厲元朗,沒好氣的說:“乾嘛去看他,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剛走出兩步的穀政川頓時停下來,扭身問:“算賬,算什麼帳?”
“厲元朗和穀家還有我表姐的帳,不能就這麼拉倒,我要替表姐好好收拾他一頓,給表姐出口惡氣。”
穀政川眉頭一擰,悵然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厲元朗先前吃了不少苦頭,也算得到懲罰。你表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你二叔把孩子抱給她看,她都不認得了。”
“唉!”穀政川歎息一聲,“你表姐的病越重,你姑姑和姑父恨厲元朗就越深,你不要插手,還是交給他們來處理好了。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想一想怎麼把金可凝追到手吧。”
又走幾步,穀政川似乎想起什麼,再次轉身叮囑穀翰。
“關於厲元朗從前的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許向外人透露一個字,特别是祥雲區的人。”
穀翰滿臉疑惑,不解問:“為什麼?”
穀政川鎖緊雙眉,喃喃道:“他的履曆中,抹去了他曾經擔任過的所有官職,網上也找不到他的一點資訊,這是有人故意為之。至於這個人是誰,我這麼告訴你吧,這個人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沒有人惹得起。”
說完,穀政川大步離開,留下一臉問號的穀翰,站在原地直髮呆。
難道說,厲元朗的事情,是有人做了封口規定?
現在的穀政川對待厲元朗,複雜而又矛盾。
自從厲元朗和妹妹妹夫翻臉之後,他和水家甚至穀家關係已經不可調和,徹底降至冰點。
穀政川和阿才經過深入分析,決定迅速向金家和薛永相靠攏。
原因無他,薛永相目前可謂春風得意,電視和媒體隔三差五報道薛永相所在的橋都市新聞,顯然是為薛永相入主京城造勢。
穀政川對於所做決定,越來越覺得十分正確。
關鍵是,白晴爸爸支援的卻不是薛永相,而是另有其人。
考慮到厲元朗和白晴的良好關係,穀政川真不捨得丟棄厲元朗。
再說,萬一厲元朗東山再起,這也是為未來下注。
所以,他才決定趁此機會看望厲元朗。
厲元朗正處低穀期,雪中送炭會讓他記住一輩子。
同時,他也有另一目的,需要通過厲元朗轉達出去。
和金可凝病房的熱鬨比起來,厲元朗這裡卻顯得冷清多了。
隻有何薇代表個人,捧著鮮花來看過厲元朗。
科裡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動靜。
奇了怪了,厲元朗雖然被借調到區政府,可關係還在一科,為什麼一科沒有派人來呢?
這事還真透著詭異。
區委書記唐智剛剛陪同廖啟勇接待完穀政川和金維信,這可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接觸到京城豪門大戶,興奮得唐智心情難以平靜。
隻可惜,中午陪同的名單上沒有他,好訊息是,也沒有侯展生。
顯然,廖啟勇是以市委名義招待穀政川和金維信,他們沒資格作陪。
祥雲區隻是個處級部門,在廖啟勇那裡不夠看,何況是穀政川這類的大人物呢。
坐在辦公室裡的唐智,點燃一支菸邊吸邊想著心事。
這時,李可為敲門進來通報,“唐書記,侯區長要過來。”
“什麼?”唐智一愣。
李可為以為唐智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了。”唐智掐沒香菸,坐直身子靜等侯展生到來。
侯展生一如既往,讓唐智白白等了他二十分鐘。
一進來連連拱手抱拳,“唐書記,實在對不起,有點事情耽擱了。”
“沒關係。”唐智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等著侯展生走過來,和他握了握手。
一把手,自然不會主動前去迎接二把手,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原則。
握完手,唐智請侯展生坐進沙發裡,李可為照例進來倒茶,又按照禮節轉身退出。
“侯區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什麼指教?”唐智半開玩笑,也是意有所指。
“唐書記太客氣了,我怎敢指教你呢。”侯展生不抽菸,端起茶杯吹了吹,卻又放下。
“我這次來,是……”看似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侯展生以前很少這樣,唐智非常好奇。
“侯區長,有話請說,我們之間可是無話不談的。”唐智說著拿起香菸點著。
侯展生直搓手,猶豫再三才說:“唐書記,怎麼說呢,我有件事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侯區長,你今天是怎麼了,有話直說嘛,總這麼吞吞吐吐的,這可不是你侯區長的性格。”
唐智這是正話反說,侯展生以前和他說話嗓門大,直來直去,從不像今天這樣,嘴裡好像含著鞋墊子,半天不往外蹦字。
“好吧。”侯展生下定決心,說出他的想法。
唐智一聽,頓時愣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