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西醫就是以藥物為主,身體自身恢複為輔的治療方式?”厲元朗細細品味著老教授的真知灼見,歸納出自己的理解思維,虛心討教的問道。
“對的了,小夥子,看來你的理解能力不錯,學中醫肯定是把好手,哈哈。”
朗英軒爽朗的哈哈一笑,繼而又說:“疼痛是身體向大腦發出的求救信號,這種信號是通過神經來傳導的。西醫的治療方式就是服用相關藥物,大多是麻醉神經的,阻止這種求救信號的傳達,這樣就算是治療。其實這是一種欺騙大腦的做法,後果是相當嚴重的。前面講過,身體小的問題,人體根本不會求救於大腦,隻有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也就是人體自療係統處於功能衰弱的時候,解決不了問題才向大腦求救的。安眠藥就是典型的中斷身體向大腦傳達信號的一種藥品,長期服用對身體的損傷很大。”
談論了這麼多,厲元朗也算是和朗英軒混了個半熟,便適時將水婷月的病情告訴老教授。
朗英軒邊聽邊頻頻點頭,心裡面已經知道了個大概,分析道:“這種病,西醫通常會采取腹腔鏡手術的治療方法,雖然是微創,可也會帶來一小塊疤痕。效果肯定會有,但是這種采用外力的做法,我並不十分讚成。你女朋友的病,通過中醫照樣能治好,用中藥外敷和內服,加上鍛鍊身體,提高自身免疫能力,雙管齊下,我相信治癒的可能性極大。”
“真的?”厲元朗眼前頓時一亮,希望之樹彷彿就在他的腦海裡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小夥子,你要是想來的話,我把家裡地址和手機號告訴你。你我也算是有緣,我老朽欠你一份大人情,換做别人的話,我不一定會答應,可是對於你,我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那就太謝謝郎教授了。”厲元朗的雙手緊緊握住朗英軒的手,深深搖動著……
無意中邂逅朗英軒,讓厲元朗異常興奮,以他對水婷月的瞭解,她很可能不會同意手術治療。留下疤痕,對於水婷月這樣完美的女人來說,萬萬不可接受。
還真讓厲元朗猜對了,等他早上提著早餐和鮮花探視水婷月的時候,果然水婷月正和穀紅岩起著爭執,內容就是關於腹腔鏡手術會造成疤痕,水婷月根本不答應。
“小月,你怎麼就這麼任性,不手術,你將來做母親隻能通過試管,那和自己孕育出來的肯定不一樣。聽媽的一句勸,咱們今天就轉院去京城,那裡的條件和技術比這裡強。”穀紅岩苦口婆心的勸說,完全降低了強勢一面。在兒女面前,當媽的永遠處於弱勢。
沒有狠心的父母,隻有狠心的兒女,這話一點不假。
“媽,我哪裡也不去,大不了我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這個病,我不治了。”水婷月依然倔強,任憑八匹大馬也拉不回頭,厲元朗深有感觸。
“你……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穀紅岩氣得直搖頭,嘴裡嘟囔道:“我說不通你,讓你爸來跟你講。這個水慶章到底什麼回事,到現在還不露面,女兒的事情大還是他的工作事大,日子還想不想過了。”
說著話,穀紅岩拿出手機就要撥打水慶章的號碼,這會兒,厲元朗適時出現,對穀紅岩和顏悅色道:“穀阿姨,水書記今天有重要的外事活動,先别打攪他了,他和您一樣著急,等活動一結束,馬上會趕來。”
“等他來,黃瓜菜都涼了。”穀紅岩沒好氣的說道。
水婷月看到厲元朗熬紅的雙眼,鬍子拉碴的就知道他昨晚一定沒睡好,畢竟是有感情的,之前的不愉快,也因為突發憐憫,拋之腦後了。
“你來了,看你這樣,也不知道刮個鬍子,造的跟剛從煤堆裡爬出來一樣。”水婷月接過鮮花,怪嗔的小模樣就和小媳婦似的。
厲元朗咧嘴憨憨一笑,水婷月恢複良好,他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
就著母女倆爭執話題,厲元朗談起昨晚和朗英軒巧遇一幕。
“誰?”穀紅岩聞聽到這個名字,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不相信似的問厲元朗:“你說的是誰?朗英軒?”
厲元朗又重複朗英軒的名字一遍,穀紅岩驚得直咂嘴:“這可是個有脾氣的怪老頭,在全國中醫界享有盛名,醫術非常高超。他給人治病不圖錢不圖利,他看得上眼的,免費都可以,不喜歡的,就是給他金山銀山,他都不動心。最近幾年歲數大了,基本上不給人看病,國家領導人找他,都不一定請得動。厲元朗,你能耐不小,竟然請到他給婷月看病,别不是說夢話胡編吧。”
“媽,元朗不是那樣的人。”人心都是肉長的,厲元朗揹著水婷月一路小跑送醫的情形曆曆在目,現在又請到知名專家朗英軒,任憑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動融化的。
中醫治療不開刀手術,全憑藥物和自身調節治療,這正是水婷月求之不得的。穀紅岩對中醫也沒異議,主要是朗英軒名氣太大,穀紅岩不信中醫也相信朗英軒的醫術。
談好之後,厲元朗按照朗英軒提供的地址,載著水婷月,穀紅岩本來也想跟著同去,水婷月怕她媽媽到地方亂說,就給阻攔住,讓她在家裡等訊息。再說,穀紅岩之前讓家裡人聯絡京城大醫院,如今用不到了,她還得腆臉推掉。
朗英軒家住在市區二環名為“在水一方”的高檔小區裡,是一棟聯排别墅。
爭得朗英軒同意,保安一路綠燈放行,厲元朗開車經過時,保安還特意往車裡看了一眼,朗教授請的客人,不是一般人才有的待遇。
這輛老掉牙快報廢的捷達王,司機鬍子拉碴的像個民工,别不是搞裝修的吧。
厲元朗把車停好,扶著水婷月上兩步台階走到門口,正要抬手按門鈴,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劇烈爭吵聲,刺耳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