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所有偽裝,統統都在看到舒瑤露出這抹譏諷笑容時,徹底熄了火。
但與此同時,他又控製不住惱羞成怒,他不停地在想,如果那一天,他提前察覺出舒瑤的不對勁一樣,沒有走出房間去給她煮東西吃,而是直接把那杯水灌進她的喉嚨裡,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後來的這些破事了?
越想,他心裡越是後悔。
後悔自己怎麼就沒能把事情做得更絕一點?
也許,他們就不該把舒瑤當成一個正常人養在房子裡,就應該把她徹徹底底關起來,讓她這輩子都再也不能與外界接觸,他們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一想起舒瑤做的那些事,沈洛心裡就狠得發慌。
“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舒瑤沒有在抬腳離開,而是轉身在二人的面前坐了下來。
眼見她坐下,正在哭泣的沈沐也有一瞬間的微愣,不明白舒瑤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卻見舒瑤的目光,在二人臉上來回掃視。
很快,她笑著歎了口氣,再度望向他們時,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她似乎永遠都披著這層平靜的外皮,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她平靜的外表之下,心裡究竟湧動著怎樣的波濤!
“我為什麼笑?我笑你的大言不慚,我笑你的可笑天真,你們救了我,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當時已經被衝上了岸,就算你們不救我,還是有其他人會救我,而他們救了我之後,會立刻報警,警察就會查詢我的戶籍,然後我就會被送回我的親人身邊,有他們照顧。”
“而不是被你們兩個軟禁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不允許我接觸網絡,不允許我接觸陌生人,甚至還給我注射會損傷大腦的藥物!你們明明知道,那並不是普通的失憶藥,會直接損傷人的中樞大腦,如果嚴重的話,還很有可能讓我變成癡呆,但是你們沒有猶豫,你們還是這麼做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僅僅隻是因為你們想要錢,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既然覺得對我有恩?沈洛,你是不是對恩情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不介意去給你借本字典,好好來翻譯翻譯。”
舒瑤話語中的嘲諷意味十足。
她還記得當時和遲非晚下樓時,剛好撞上了沈洛,那個時候舒瑤說心裡不害怕是假的,可是今時不同於往日。
她已經回來了,而現在沈洛已經淪為了階下囚。
她不需要再去害怕這個傷害自己的人!
如果繼續恐懼,隻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沈洛,你現在已經坐在了警察局裡,有這些警察看守,才能夠跟我交談,所以你還覺得報警沒用嗎?你藐視法律與殘害無辜者,哪怕你們不供出你們背後的老闆,你覺得你們就能夠逃過一劫嗎?”
“不,你們還是會死的很慘,但如果你們主動交代的話,也許會能夠爭取減刑。”
沈洛聽過舒瑤的話,控製不住地哈哈大笑,讓人笑過之後,他看向舒瑤的目光中又隻剩下了濃濃殺意。
“你做夢!要說起來瑤瑤姐,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當初怎麼沒有把藥的劑量下大一點,直接讓你變成傻子,那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