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愕地盯著周念,怒斥道:“你這個賤丫頭,對我做了什麼?!”
周念喘著氣,瞪著那雙漆黑的眼珠看著她,彷彿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似的。
“你聾了?!”周湘抱著腳,疼得齜牙咧嘴,“你個賤蹄子,是不是對我......”
她話音還未落,就發現自己臉頰一痛,有什麼擦著她的臉飛過去。
摸了摸臉,竟發現手上都是血,她立刻尖叫起來!
這回她可是死死盯著周唸的,根本沒見周念動。
即便如此,她還是氣憤不已,想要將這一切都報複到周念身上,想要起身再去踹。
可還未站穩,她腳心一痛,腿突然發軟,整個人重重地摔在雪地裡,另一邊臉頰也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周湘趴在地上,嗷嗷大哭起來。
張氏聽到聲音急匆匆趕來,看到周湘倒在雪地裡,雪都被染成紅色,嚇壞了。
慌忙和身邊的嬤嬤跑過來,將女兒扶起來。
“娘!”周湘大聲哭訴,“這賤丫頭她欺負我,還打傷了我的臉和腳。”
張氏看去,竟發現昔日溫順的周念,此刻一雙眼眸亮如鬼魅,竟令她不由得心悸。
“來人!”張氏怒喝,“將這個賤丫頭給我丟進後院的柴房裡去!”
一群膀大腰圓的婆子上前,想要將周念拖出去,可全都沒有能夠近她的身。
在距離她還有一丈遠時,就個個跌倒在地,哀嚎著起不來。
“夫人。”張氏身邊的嬤嬤有些驚悚地顫聲道,“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此刻天色就要暗下來,北風呼呼地颳著,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女兒莫名其妙受傷,這些嬤嬤又平白倒地不起,張氏心裡立刻有些發怵。
“罷了。”張氏擺了擺手,“給她鬆開繩子,放她回去。”
都這樣了,不死也沒了半條命,倒是不用再引起她的過多關注。
嬤嬤上前小心翼翼地給周念解開繩子,繼而驚恐地跑回張氏身邊。
周念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轉身離開,期間並未看她們一眼。
隻聽周湘在身後說道:“娘,這賤丫頭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她勾唇冷笑,艱難地挪動著僵硬的腿。
憑著原主記憶,回到偏僻的院子,每一步都是鑽心地疼。
每走一步,她都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定要將這些百倍還給張氏母女!
屋裡到處透風,實在是太冷了,連個取暖的東西都沒有。
周念艱難地坐在床榻上,習慣性地摸了摸腰間,摸到一個小包。
那裡面可是她吃飯的傢夥,幸虧跟著她一起穿過來了。
打開小包,裡面有簡單的醫療器械和銀針。
方才她就是靠著這些細如牛毛的銀針,將周湘和那些婆子全都打倒的。
瞅準穴位,就能讓她們比平常的針紮要疼上十倍!
她是中西醫雙料博士,鍼灸也是強項,立刻點燃屋裡的油燈,將銀針消毒之後,紮在自己的各大穴位。
銀針過穴,周身血液循環幾周之後,她身子終於暖和過來。
緩緩睜開眼,揉著自己暖和起來的手。
“念念,念念......”
有個溫和的聲音在屋門外響起,她迅速收起小包,坐回去。
屋門被推開,一個穿著樸素,頭髮卻散亂著的婦人走進來。
看到周念,她咧開嘴笑起來,露出有些泛黃的兩排牙齒,發出“嘿嘿”的聲音,嘴角有口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