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璽看著夏天,眼神溫柔如水,眸底又似有烈火在灼燒。
然後,他又朝她身上壓了上去。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剛買的那盒小方塊,拆開。
良久後。
顧岑璽從夏天身上起來,手裡拿著蜷在一起的衛生紙,去了廁所。
他把手裡的東西扔進馬桶,按了沖水鍵,嘩嘩嘩的水聲響起。
水聲停止,萬籟俱靜,好似一切都沒發生。
隻屋子裡的味道更加濃烈。
顧岑璽打開窗戶,微涼的夜風吹進來。
待屋子的一切事物複原,奇特的味道散儘,顧岑璽裹上浴袍,撥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一個身穿酒紅色製服的年輕女人走進來。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顧岑璽沒看她,眼睛始終看著床上酣睡的少女:“幫她……”
女服務員按照顧岑璽的指示,走到夏天身邊,把夏天的衣服脫了……
顧岑璽邁著長腿走出房間。
他站在院子裡,從煙盒裡掏出一支菸。
“啪嗒”的打火機聲響起,橙黃色的火光亮起,昏暗的黑夜被撕出一道縫隙。
顧岑璽深吸了一口煙,英雋的臉上晦暗不明,縈繞著萬千複雜的情緒。
抽完煙,他將菸頭摁在菸灰缸裡,修長的手指用力一碾,菸頭上零零星星的火光徹底熄滅。
顧岑璽轉身,準備回房間的時候,電話響了。
夏禹北的聲音傳過來:“睡了嗎?”
顧岑璽回:“正準備睡。”
夏禹北疑惑問:“你嗓子怎麼回事?這麼啞?”
顧岑璽掩飾說:“吸菸吸的吧。”
夏禹北一如既往的損:“少吸點菸,容易得肺癌。”
顧岑璽勾了勾唇:“北爺,這句話也同樣適用在你身上。”
夏禹北低笑了一聲,果然是嘴巴不肯吃虧的顧大少爺!
夏禹北這個寵妹狂魔不忘叮囑:“你吸菸的時候出去吸,别當著我妹妹的面吸菸,别熏著她。”
顧岑璽點頭:“嗯,一定。”
夏禹北問:“我妹妹呢?”
顧岑璽頓了頓。
那是一定不會把他灌醉小姑孃的事,告訴夏禹北!
顧岑璽簡單地回說:“睡了。”
夏禹北:“知道了,她要是踢被子,你半夜起來給她蓋,我擔心她感冒。”
其實夏禹北知道,半夜讓别人給夏天蓋被子的要求有點過分,誰願意睡的好好的,半夜起來給别人蓋被子?
夏禹北擔心顧岑璽拒絕,於是開始打兄弟牌:“咱倆可是出生入死的戰友,我妹妹就是你妹妹,所以幫我照顧照顧妹妹,顧大少爺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顧岑璽笑著回:“可。”
夏禹北放心了:“謝了,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
掛斷電話,夏禹北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
倪曼藤走到他身上,纖白的手指撫在他的勁腰上,主動去解他浴袍上的繫帶。
夏禹北的大手突然握住倪曼藤的手指,拿開。
“等等,我現在還不想做。”
倪曼藤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以前的夏禹北,每次都急的恨不得隨時隨地把她摁在身下,今天這是怎麼了?
夏禹北手指捏上倪曼藤的臉頰,把她的臉頰捏出兩道深陷的指痕。
他烏黑的眼瞳幽幽暗暗,好似看不見底的深淵:“倪曼藤,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倪曼藤愣了愣:“說……什麼?”
夏禹北勾唇,笑容中帶著不羈和淩厲:“剛才清吧裡那個帶銀框眼鏡的男人是誰?”
倪曼藤垂下視線:“不認識。”
夏禹北笑了,捏著她臉頰的手指一用力。
倪曼藤眼睛裡浮上一層水汽。
夏禹北怔了一下,又鬆開手:“倪曼藤,你說謊。”
倪曼藤仰頭看著他,臉上都是倔強:“對,我是說謊了。”
夏禹北眼睛緊緊盯著她:“所以你這是準備,偷偷的綠我?”
倪曼藤直視著夏禹北的眼睛:“不是,我要是綠你,也是光明正大的綠你。”
夏禹北:“……”
他輕笑了一聲,著實被她氣笑了。
“你真有本事啊!倪曼藤!”
倪曼藤知道夏禹北此刻的情緒不穩定,不想再跟他說話,她轉身往屋裡走。
腳步還沒跨出去,她纖細的腰肢就被夏禹北一把握住。
他精健的胸膛貼上她纖薄的後背,低倦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偏執。
“藤寶寶,你怎麼這麼不乖呢,今天的事還沒說清楚,你覺得我會讓你走?”
“老子喜歡今日事今日畢,不把那個男人的事說清楚,老子今夜一定睡不著。”
他說完話,單手握著倪曼藤的小腰,把她拎了起來。
夏禹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她摁在他腿上坐著。
“說吧,你到底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别說慌,我會派私人偵探詳細調查。”
倪曼藤長出一口氣。
她並不是抱著偷人的目的,故意隱瞞沈湛韞的事情。
再說了,她和沈湛韞什麼關係也沒有,也沒什麼要隱瞞的。
但倪曼藤知道,夏禹北這人的佔有慾太強了,典型的老陳醋成精兒!
她都擔心她隨意說的某句話,被他扭曲成别的意思。
但現下這個情況,倪曼藤也不得不說:“那個男人是我的學長……”
倪曼藤剛說完這幾個字,夏禹北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嘖嘖嘖,還學長,叫的這麼親熱!平時也沒見你叫我這麼親熱!”
倪曼藤:“……”
她望著夏禹北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才不想和你說,我不喊他學長,難道喊他學弟嗎?”
是這個理兒,夏禹北閉嘴了。
倪曼藤接著往下說:“那個男人叫沈湛韞,是沈氏集團的長子,就讀京大商學院,是傳說中的學神,大學四年,專業課一直排名第一,本科畢業就去了法國留學,攻讀碩士………”
“行了!别說了!”
夏禹北實在是受不了他的女人,一直在那誇别的男人:“這些事情我自己會調查,我就問你一句話……”
倪曼藤抬頭看著夏禹北,琥珀色的眸子裡盛著他明豔妖孽的臉龐:“什麼話?”
夏禹北快刀斬亂麻,乾脆利落:“你喜歡他還是我?”
夏禹北問完這句話,心裡突然非常緊張,心跳如擂鼓。
認真的想起來,倪曼藤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
夏禹北忽然有些怕,怕倪曼藤說不喜歡他。
他緊張地看著她,烏黑的眼神中都是期待。
停了一會兒,倪曼藤看著夏禹北,回說:“你!”
夏禹北緊張的情緒一下子鬆懈下來,笑得開心,對倪曼藤說:“眼光不錯。”
“也是,像我這種有錢有名氣,全世界粉絲無數的頂流巨星,你喜歡我,很有道理。”
倪曼藤聽著夏禹北的話,都被他這自戀的態度逗笑了:“沒見過比你更自戀的人!”
夏禹北公主抱抱起她,往溫泉池裡走:“爺從來不自戀,爺隻自信。”
他抱著她走進溫泉池,把她放下來。
夏禹北坐進水裡,指著自己的浴袍繫帶:“還站著乾什麼,過來,幫你男人更衣。”
倪曼藤看著他這個騷氣的態度,唇角翹起,笑了笑。
她走到他身邊,解開他的浴袍帶子,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噗通——
晶瑩如珍珠的水花濺起。
夏禹北把倪曼藤拉到懷裡,雙臂鬆鬆環著她。
他紅唇貼在她耳邊,低倦的聲音充滿蠱惑:“藤寶貝,今晚哥哥隻坐著,主動權交給你。”
倪曼藤的耳尖一下子紅了。
真的是人狗殊途,她怎麼能騷得過他!
夏禹北:“坐我腿上。”
倪曼藤坐了下去。
…………
晨光璀璨,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A510房間。
夏天緩緩睜開眼,一個俊拔的身影朦朦朧朧,映入她的視線。
她眨眨眼,模糊的身影變得清晰,是顧岑璽。
顧岑璽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扶起來:“頭痛嗎?”
夏天搖頭:“不痛。”
她奇怪的感歎:“都說喝醉後第二天會頭疼,我怎麼不疼啊!我這體質也太好了吧!”
“我果然不是一般人,神仙體質!”
顧岑璽:“……”
“因為你昨晚喝瞭解酒藥。”
夏天:“………哦。”
顧岑璽捏了捏她軟白的臉蛋:“快起來吧,節目要開始錄了,晚一點,節目組可能直接衝進來拍了。”
夏天點頭,不再耽誤,跳下床。
她跳下床的動作無比的絲滑順暢,沒有一點被車輪子反覆碾壓的感覺。
夏天默默歎了一口氣:唉,看來昨晚岑璽哥哥又沒有吃了她!岑璽哥哥不行!
夏天走到浴室,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後知後覺,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
她身上的衣服咋變了?!
她之前穿的比基尼,現在換成了一件白色的棉布睡裙!
睡裙裡面還給她穿上了一件嶄新的粉色內衣!
而且那件白裙子還是特别保守的那種款式!從脖子一直拖到地面!連腳丫子都不讓她露!
請問這麼保守的裙子,是從哪裡找到的?
上世紀八十年代穿越過來的?!
夏天從浴室裡跑出來,站到顧岑璽身前,指著自己身上的裙子。
“岑璽哥哥!這衣服一定是你找給我的,我猜的對吧?”
顧岑璽點頭:“是。”
夏天:就知道是這麼回事,這裙子的風格,非常顧岑璽!
夏天挺了挺胸:“所以這衣服也是你給我換的?”
“岑璽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是純潔的童女身!你就幫我換衣服!”
夏天臉蛋一紅:“岑璽哥哥你都把我看光光了!”
夏天仰頭看著顧岑璽,水波瀲灩的眸中閃過狡黠的光。
“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我也要看一絲不掛的岑璽哥哥!”
顧岑璽:“……”
“夏天小朋友,你想的可能有點多……”
夏天疑惑問:“我怎麼想多了?”
包間的大門倏然被推開,一個身穿酒紅色製服的年輕女人走進來。
她手裡拿著夏天昨晚穿的比基尼。
“這位小姐,我來給你送衣服,你的衣服已經乾洗過。”
夏天看看顧岑璽,又看看女服務員,明白了:“所以昨天是你給我換的衣服?”
女服務員點頭:“是。”
夏天有些失落:“好吧。”
收拾好之後,夏天和顧岑璽走出包間。
走廊上,夏天抿了抿唇,問顧岑璽:“岑璽哥哥,昨晚你什麼都沒有對我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