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闐繼續思索,這次的綁架那人猶如一場兒戲,手段熟練。對他們的生活和周邊的人也摸熟了,拿跟蹤的時日不短,他竟然沒有發現。這幾日他覺得眉心直跳,總有大事要發生。可是會是怎樣的事情呢?
綁架,要挾?亦或索命!
曾經的他沒有軟肋,現在清漪和孩子就是他最柔軟的地方,誰動誰死,不管那人是誰。他眼裡一片狠厲和陰鷙。渾身散發著王者氣勢。
霍清漪被他身上陡然出現的氣勢所驚,抬起頭看過去,“禎闐!”
聽到她的呼喚,顧禎闐收斂身上的氣勢,低頭淺笑,“怎麼了?”
霍清漪木楞的搖搖頭,剛才她覺得他渾身都是殘酷的氣息,彷彿被觸怒的孽龍,讓她害怕。
很快飯菜送了過來,盛茹櫻聽到聲響也醒了過來。見到顧禎闐她本能的縮起肩膀。
“櫻櫻,櫻櫻。”霍清漪見她如此,小心的叫道。
盛茹櫻轉頭看去,這裡不是荒廢的工廠沒有冷冽的寒風,隻有中央空調徐徐暖風出來。她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沒事。”
她隻是覺得顧禎闐和那綁匪有點像,一時恍惚以為回到了那天。接著她輕笑一聲,自己真傻,顧禎闐怎麼會是綁匪,一點都不像,看來那天影響對自己真的太大。
霍清漪拉過床頭的桌子,將菜一樣樣擺好。
桌上的菜都是自己喜歡的,但是坐在床上吃總有點不舒服,而且自己現在也隻是擦傷,依舊生龍活虎,“我和你們一起吃吧!”她指著病房的一張圓桌說道。
現在霍清漪哪裡會不聽她的,立刻將她的飯菜端到圓桌上。弄好後就過來攙扶她。
盛茹櫻一甩胳膊,一臉笑意,“不要這麼小心翼翼好嘛!我又沒缺胳膊少腿。”
“呸呸,童言無忌。”霍清漪真的怕了,她慶幸櫻櫻沒有事,現在聽不得她受傷的話。
顧禎闐將她拉著坐下,“你不用這麼緊張,她沒事了,你到倒下了。”
霍清漪想想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坐在一邊,給盛茹櫻夾了一塊她喜歡的菜。
顧禎闐見盛茹櫻神色平靜,他也谘詢過醫生,明白她隻是一時害怕,後面吃藥接受治療應就會康複。
吃過飯後,顧禎闐低聲詢問,“可以講下這件事嗎?”
盛茹櫻喝了口茶水,她覺得自己想要不再害怕,那就得勇敢面對,遂點點頭。
“那人突然出現在我的車裡,”她想了想,“開車的時候我的車門是完好無損的。”
“那人有什麼特征,看到面容了嗎?”其實對於有沒有見到綁匪真容,顧禎闐不抱希望,因為如果見過,她不會輕易被放過。
盛茹櫻搖搖頭,“他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臉。”
“那身高?”
她估摸了一下,剛才顧禎闐給她恍惚的感覺,就是因為他們的一樣高,身材也是一般肥瘦。“和你一樣。”
“當時緊急,顧慮綁匪我們沒有報警,你想報案嗎?”顧禎闐問道。如果立了案,警方參與進來,偵破的希望也能增加。
盛茹櫻聽到報警瑟縮了一下,那人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尖細的刺耳,“回去後可不要報警,如果報警我可能會大殺四方呢!”
明明口氣溫柔,可是她卻害怕直抖索,隻能發出嗚鳴,那把尖刀從她的臉頰一路滑到她的脖頸,猶如吐著紅杏的蛇,滑膩冰涼,下一秒就會咬破她的動脈。
見她害怕的痙攣,那人興奮的大笑,“有趣有趣,我告訴你我是惡魔呢!我以吸取人的恐懼和生命為樂,哈哈,哈哈~你說要不要報警?”
盛茹櫻記得那一刻她停止了嗚咽,隻能拚命的搖頭和點頭。將腦袋晃成了撥浪鼓,因為她怕了,怕他找上她的爸媽,找上身邊的人。
“不能報警,不能。”她尖銳的聲音刺破了房間的平和。
那張惶恐的臉,讓霍清漪揪揪的痛,握住她亂揮舞的手,“不報,不報。”
盛茹櫻雙眼瞳孔發散,喃喃道,“不能報,他能悄無聲息的溜進我的車裡,就能去我的家,去你的家。所以我們不能觸怒他。”
顧禎闐見她如此,眉頭皺的很深。“聽你的,你父母那我也會派人照看。這幾日你就和我們一起吧!”
盛茹櫻平息下來,渾身脫力,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綁架,讓她堅強的心出現了裂縫,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膽小如鼠一點風吹草動就猶如驚弓之鳥。
她抱著清漪的胳膊,將頭靠在上面,仰著腦袋,“清漪,你覺得我還能恢複嗎?”
下午心理醫生的談話,她已經窺知一二。她的心和精神在這次事件裡受了傷。
霍清漪硬忍著沒有落淚,擠出一個微笑,“會的,怎樣的你都是我的櫻櫻,都是孩子們最喜歡的乾媽。”
“我們陪你一起面對。”
本就是替我受罪,櫻櫻我會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