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安衝柳雲湘作揖,柳雲湘還禮。
“不知在下可有能幫到夫人的地方?”
柳雲湘感動不已,但搖了搖頭,“世子的心意,雲湘心領了,但眼下這種情況,還是不連累世子了。”
“夫人說的什麼話,我不怕連累。”
柳雲湘仍是搖頭,“我名聲已經極差了,而世子是天下文人的表率,便别摻和我這渾水了。”
“天下人不知,但在下知道夫人的品性,罵夫人的人,他們根本不配。”
柳雲湘笑了,“我也不需要天下人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但世子知道,世子信我,我就放心了。”
兩人是朋友,得此足慰平生的朋友。
陸長安離開後,柳雲湘深吸一口氣,讓木槿去請柳夫人進門相談。
木槿去了,但很快一個人回來:“夫人,柳夫人說您要是想跟她說什麼就走出門去,當著大傢夥兒的面說。”
柳雲湘沉了口氣,當下起身往外走。
“夫人!”木槿忙攔住柳雲湘,“您有理,可在柳夫人面前,一個孝字最大,不順著她便是不孝,所以講不清理的。而且您一露面,也就證明您真的在嚴府,事情隻會越來越不受控。”
柳雲湘如何不知,可眼下也沒别的法子。
正這時,嚴暮回來了,江遠和乞丐攙扶著回來的。
“這是怎麼了?”柳雲湘忙上去問。
乞丐歎氣:“皇上賞了他三十大板。”
柳雲湘心下一慌,趕忙去看嚴暮背後,他穿著天藍色的長袍,已經被血濡濕了。
“這還有沒有講理的地方!”
柳雲湘氣得跺腳,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嚴暮忙抱住她,“不過是三十大板,已經算很輕了,再說就我這身板,一百大板下去,照樣活蹦亂跳。”
“可隻要我不離開你這兒,早晚就沒個頭。”
“我把你囚在這兒,非你是想走就能走的。”
這時門上小廝來報,說是太後的鳳駕快到門前了。
當下所有人一驚,乞丐嘖嘖道:“這太後她老人家又來添什麼亂呢?”
嚴暮默了片刻,讓柳雲湘回後院,他去前面接駕。
柳雲湘搖頭,“我與你一起吧,太後來此定也是為了這事,我再躲著就沒意思了。”
嚴暮想想也是,“那你在前院等著。”
“好。”
嚴暮撐著身子出了府門,再將太後迎進門內。
太後進來時,將柳夫人也叫上了。
“本宮請你,可請得動?”
柳夫人自然不敢不動,當下趕緊起身,隻是跪的久了,兩腿直打哆嗦。太後看得見,卻未讓人上前扶她。
來到前院,柳雲湘上前行禮。
太後笑:“你果然在老七這兒。”
“民女連累七殿下了。”
“他舔著臉讓你連累,便該他受著。”說著太後瞪了嚴暮一眼。
嚴暮本來在柳雲湘面前裝的沒事人一樣,但在太後面前卻是疼得齜牙咧嘴,還給太後看他背後濡濕的一大片血跡。
太後瞧了,又氣又心疼:“你啊,活該!”
她沉了口氣,回頭看向柳夫人,“本宮不愛插手别人的家事,但既然牽扯到七殿下,本宮做為他祖母,怎麼也得給你柳家一個公道。“
她指著柳雲湘,“你不是要他還給女兒麼,人就在這兒,你帶走吧。”
“祖母!”嚴暮一驚。
太後怒喝:“人家的女兒,你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