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慶山說完,人群裡有人喊道:“關郡守是好官,我們都看在眼裡。别的地方受強盜侵擾,百姓受苦受害,可我們良山郡極少發生匪患,百姓也能安居樂業。誰要狀告郡守,我們可一個不答應。”
“對,關郡守是為民做主的父母官!”
“我們良山郡如此繁榮,百姓日子過得紅火,哪有什麼冤屈!”
柳雲湘撥出一口氣,旁邊人都搖聲呐喊,還真不是關慶山請來的托兒。
不過這關慶山也是真有本事,做儘壞事,還能哄弄的百姓都相信他是好官。
這等手段,尋常人可不及。
同時她又往外瞧了瞧,並未看到劉大嬸兒,也不知她能不能說動韓家人,他們會不會來。
“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且看他們自己吧。”嚴暮知道她擔心什麼於是說道。
柳雲湘點頭,“再等等吧。”
來不來,她其實也沒把握。
開堂審理的第一個案件就是顧家的案子,也是上京告禦狀所狀告的案子。
這顧家原是良山郡的富商,家裡經營的是十幾間鋪面,因顧員外去世,官府收走了顧家所經營那十幾間鋪面的牌子,顧家因此破產,還被債主追債,最後弄得家破人亡。
進京告狀的是顧員外的獨子顧昂,他狀告的是良山郡的郡守關慶山。
衛重讓官差將顧昂自後堂帶了出來,這顧昂二十來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見到關慶山,恨得要殺他一般。
關慶山見到他,確實重重歎了一口氣,“顧公子,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一身狼狽的。”
“你少演戲了,你就是一匹惡狼,專門吃人的!”顧昂嚷道。
關慶山還是不生氣,隻是一臉無奈,像是小孩子頑皮,長輩拿他沒有辦法一樣。
“我與你解釋過很多次,你卻不聽,還要進京告禦狀,弄得朝廷也不安生,還要勞衛欽差跑這一趟。你呀你,真是年輕不懂事。”
“關郡守,本官跑這一趟不要緊,但你若真如這位顧公子說得培植惡勢力為自己所用,搜刮百姓,迫害百姓,本官定嚴懲不貸!”衛重沉著臉道。
“是是,衛大人一定要仔細調查,仔細審問,也好給顧公子還有良山郡百姓一個交代。”
柳雲湘聽到這兒,忍不住嗤了一聲,“這兩人過戲癮呢,一個比一個會演。”
“咱就當聽戲了。”嚴暮笑道。
“我聽得一股子怒火。”
“不氣,咱們蒐羅證據,早晚懲治他們。”
這邊開始審問了,那衛重特許顧昂不必下跪,讓他訴說自家的冤情。
原是這顧家一家和睦,顧員外愛重妻子,家中無通房無妾室。幾十年了,顧員外也沒在外面亂來過,可他卻死在桃花閣一姑孃的床上了。
家裡人如何都不相信,等把屍體抬回家,這時發現顧員外臉色很不對。顧家第一時間報官,然官府來了,讓仵作檢查了一番,說是顧員外年紀大不中用,吃了那房中秘藥,這才導致興奮過度而亡的。
顧夫人是又悲又怒,直接頭撞棺材,撞死了。
顧昂隻能強忍著悲痛安葬雙親,然接下來官府開始收牌子,顧家鋪面一間接一間的關門。如此還不夠,竟還有賭坊找上門,說他父親賭博輸了錢,上面還有他的畫押。接著興盛錢莊也找來了,說他父親還借了高利貸。
這一樁接著一樁,等到處理完,顧家已經被掏乾了。
衛重聽完,沉眸問道:“所以這關府衙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