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傅清彥眼睛一亮。
“對啊,我可以去找鹿羽恩,找她開藥方,吃了她的藥方如果出了問題,看她怎麼在醫院混下去!”
元嵐青翻了個白眼,“你又沒有病,她怎麼可能給你開藥方,做夢吧你!”說著上床關燈,揹著傅清彥睡過去。
傅清彥滿腦子都是元嵐青的問題,一晚上沒睡。第二天起來,他黑眼圈都出來了,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他想出來了,他可以裝病啊!
次日一早,鹿羽恩就在她任職的醫院裡看到了傅清彥的身影。本以為是巧合,畢竟一週隻過來一天,而這一天也是為傅廷川而開的,沒想到他掛的就是自己的號。
她正給病人看病,傅清彥卻直接插過來擠走病人,瞪著一雙濁眼盯著鹿羽恩。瞬身上下帶著一股找茬的氣勢。
鹿羽恩毫不為所動,冷聲道:“這位先生請排隊。”
“鹿羽恩,出門你就不認我這個大伯,配當醫生嗎?”
被擠走的病人聽說是鹿羽恩的家屬,剛要發作的脾氣被壓下去,很自覺地走人。
鹿羽恩喊他留下,那病人已經把診室的門關上了。
傅清彥則十分得意,挑釁地看向鹿羽恩。
鹿羽恩為了加快進度,隻能選擇快速送走這具“瘟神”,問道:“你哪兒不舒服?”
“哪兒都不舒服。”
話雖如此,傅清彥卻一點都不配合鹿羽恩看診,甚至拉著音調調侃道:“鹿神醫,你可得給我好好看看。要是看不出來,你神醫的招牌也别想要了!”
鹿羽恩臉色刷地沉下來,這是跟自己杠到底了?
她順手摸出旁邊放著的銀針。亮晶晶的針尖看著傅清彥心頭一跳,驚恐嗬斥道:“鹿羽恩,你要乾嘛!”
“治病啊,你不是說你有病嗎?”
鹿羽恩皮笑肉不笑,眼疾手快地抓住傅清彥要收走的胳膊就要紮,“大伯放心,對自家人自然要用猛藥,這一針下去……”
“不,不用!”
傅清彥趕緊把診脈的胳膊抽回來,卻用力過大,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到地上,痛的他表情都扭曲了。
“大伯,你沒事吧。”
鹿羽恩起身去扶,傅清彥下意識後扯,阻止她道:“你,你給我開點藥吃就行,别靠近我!”
見傅清彥害怕的模樣,鹿羽恩臉上一片冰寒。
她回到位置上,抬筆刷刷寫下藥方遞過去,末了,眯了眯眼,看著傅清彥渾身發毛。
“大伯,吃好再來。自家人,我一定保你藥到病除。”
拿了藥方的傅清彥迅速開門離開。
雖然他是來給鹿羽恩下套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自己掉進鹿羽恩設的陷阱裡的感覺。
而他前腳剛走,白海就推著傅廷川從拐角出來。
傅廷川見傅清彥從鹿羽恩的診室出來,手裡還拿著藥方,眉頭緊緊皺起,他竟還不知鹿羽恩還會對傅清彥好心。
“討好傅家人?”他邊進來邊譏諷地勾起唇角,“鹿羽恩,可惜你搞錯對象了。”
鹿羽恩翻了個白眼,心裡暗道:要不是因為給他開藥,現在還給你堵在門口,看誰給你治病!
她懶得搭理傅廷川的毒舌,將心裡的怨氣都發泄在手上。傅廷川過來,是因為今天是複健的日子。
鹿羽恩會定期給他做按摩,幫助雙腿恢複。
而在她大力揉捏下,連床也跟著顫抖。
今天好像有些不對?
傅廷川微微皺起眉,至於哪裡不對,他還說不上來。
“有些疼。”他緩緩道。
“疼?”
鹿羽恩又加重了手勁捏了兩把,果然見他的眉頭皺起更深了。她有些驚喜拍打著他的腿,“有知覺了,這是好轉的跡象!”
說著,她從櫃子裡拿出鍼灸包,抽出幾根針,唰唰唰紮在傅廷川的腿上。
看她興奮的樣子,傅廷川抿緊唇,把“很疼”兩個字嚥了下去。
算了,可能疼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