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林風緩緩的走上來,手裡端著一個大茶杯。
不管三七二十一,“噗”的一下子就倒在了丁龍臉上。
也灑了房世文一身。
“陳風同誌,你這是乾什麼,趕緊叫救護車,再晚點就要出人命了。”
“沒事,馬上就好。”
林風胸有成竹的走到丁龍面前,在後頸部三寸靠下的位置,偷偷的用手指摁捏了三下。
就聽“嗯”的一聲。
丁龍竟然醒了。
房世文激動的老淚縱橫。
“我這是在哪?”
醒來的丁龍,兩眼茫然,直勾勾的,像個傻子一樣。
從他吃驚的表情來,好像是失憶了一般。
“短暫性失憶,趕緊讓他回去休息吧。”
林風讓站在旁邊的二把子,把丁龍扶回去。
臨走時,還不忘他把拖鞋帶上。
這個方便他恢複記憶。
丁龍一走,台下的人群都安靜了許多,特别是朱國山的一席話,讓所有人開始反思,也沒有焦躁的情緒了。
“讓工友們久等了,剛才話也說的差不多了,現在,開始發工資。”
林風一揮手,旁邊的會計早就準備好了名冊。
照著名冊上的名字,會計挨個叫人名,按照登記造冊的數額,進行工資對付。
名字第一個叫的是房世文的名字。
剛才還在驚恐之中的房世文,一路小跑的過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從工資表上,他拿的最多。
然後是副廠長。
等叫到朱國山名字的時候,朱國山走上來,然後直接對會計說:
“還是給我記在賬上,這工資我不領了。”
說完,就走出了門。
後面的人雖然覺得他奇怪,當然不會因為朱國山的舉動,影響到他們自己領錢。
到朱國山出了門,林風跟了上來。
“為啥你不領錢?”
對於朱國山奇怪的舉動,林風也很好奇。
“我沒有臉領這份錢。”
說完,朱國山歎了口氣,想當年多麼紅火的廠子,現如今淪落到要靠别人救濟過活,想想他心裡就彆扭。
“你自己這錢可以不領,家裡人還等著呢。”
林風一句話,直戳朱國山的心窩子。
朱國山的老婆原先在紡織廠,前些年效益非常好,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去的地方。
可好景不長,去年廠子改革,效益一落千丈,沒辦法下了崗,成了一名下崗工人,現在家裡做點小買賣,家裡還有兩個孩子等著喂。
半年來,朱國山沒發工資,家裡的日子過的異常艱難。
現在機會來了,他還是選擇了放棄,因為他過不去心裡這道坎,他作為廠子的骨乾,不能讓職工們發上工資,他覺得這是自己無能。
“我自己會想辦法。”
這句違心的話,讓朱國山心頭揪得慌,他下意識的往口袋裡掏煙,這是他一緊張就有的習慣。
可掏了半天,口袋是空的,現在他窮的連煙都買不起了。
“抽菸是吧,我這裡有。”
林風給朱國山遞過去一支菸,朱國山沒有拒絕,點上煙,深深的抽了一口,感覺舒服了很多。
“拿著,給老婆孩子買點東西。”
林風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鈔票,他剛才瞄了一眼欠薪的工資表,應該是這個數。
到林風手裡的鈔票,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朱國山,眼圈一下子紅了。
“我不能要這錢。”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