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扭曲著臉頰,癲狂的想上前來撲打夏禾,卻被眼疾手快的保鏢們死死的按住了。
“薑婉,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就像一個跳梁小醜!”夏禾一聲冷哼,緊接著一揮手,“把她綁起來,警察也快來了。”
說完,她扭頭冷冷的瞪了穆北森一眼。
薑婉剛剛的話雖然癲狂悖亂,有挑撥的意思,但是卻也字字句句沒有說錯。
若不是穆北森這個男人太過識人不明,放任薑婉在他身邊,又怎麼會引起這麼多亂子。
而且這次逃亡,薑婉的確是過著普通人一輩子都想不到的好生活,有别墅住,有美食吃,安全設施也齊全的很。
穆北森被夏禾冷眼一撇,這才回過神來,他剛剛這是第一次聽到六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原來,當年夏禾落入大江不是意外!
打完薑婉一巴掌後,穆北森就在消化這個真相,直到現在他還沒能完全消解!
他冷眼看了一眼臉孔扭曲掙紮的薑婉,森冷的目光幾欲化作千萬道利刃刺死她。
“薑婉!”穆北森走上前去,迫視著她,“惺惺作態的在我面前偽裝完美善良的人這麼多年,我沒想到直到今天,這才是第一次認識你,真沒想到你的真面目如此令人作嘔……我真後悔認識你。”
穆北森臉上的表情,此刻更多的是厭惡,而非憤怒。
他厭惡薑婉。
厭惡當初認識薑婉的自己,更厭惡那個被薑婉矇蔽了自己。
他的眼裡、話裡,無一不彰顯著由衷的憎惡。
薑婉看著他,心理已經被激的麻木了。
他厭惡自己。
他連憤怒都沒有,隻是厭惡和後悔……
他已經,討厭她到了極點。
而她這半輩子,費儘心機,壞事作儘……到頭來,就好像隻是一場笑話。
這樣的穆北森讓薑婉幾乎崩潰。
太過分,太過分了。
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穆北森,她這輩子,活來活去都隻是為了一個穆北森!
為什麼事到臨頭,他要對自己,為什麼?!
他為什麼沒有一點同情,沒有半點憐惜?!
她都是為了他!
崩潰間,山風拂來,不著痕跡地吹的人感到入骨清寒。
薑婉頭腦清醒了一些,她抬頭回望穆北森,目光既怒且哀,“穆北森,你說出這種話來,又比我好了多少?你的確沒有殺人作惡,可是你優柔寡斷,跟我在一起,還心心念念記掛著夏禾!若不是我發現了這些,當年怎麼會一走了之,去了國外?!”
“等我從國外回來,你要是痛快離婚了也好,我也不至於對夏禾出手。可是你不,你偏要一邊對我好,一邊糾纏她,難道我們兩個女人的悲劇,不是你造成的嗎?”
“我本來不是這樣的,隻是為了你,才做了那麼多事情,你要說這些事是錯的,那也是因為你!”
“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穆北森目光被深深的哀痛浸透,不可自拔,冰冷的話音夾雜著犀利的殺氣,“是,我優柔寡斷,是我的錯,你要是恨,大可以對著我來,為什麼要傷害小禾?天下間情敵男女不知凡幾,有幾人像你這樣蛇蠍心腸,心狠手辣?!”
“要是早知道你這幅皮囊下有副這麼歹毒的心腸,在認識你的那天我就該挖了雙眼,也免得被你的虛偽所騙!”
穆北森一想到六年前看到的那灘血跡,心裡就再次撕心裂肺的痛起來。
他後悔,他真的太後悔了,以前他簡直就像個傻子般被薑婉輕易玩弄於鼓掌之中。
他差一點,就永遠失去小禾了。
“你閉嘴!我不聽!”薑婉掙紮著低呼一聲,面龐被猙獰所覆蓋,“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穆北森冷冷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嫌惡地撇開頭,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和嘲諷。
“走,押著這個女人下山去迎接警察!路上小心些,不能叫她跑了,也别叫她死了!她的罪,還需要警察好好清算!”
“是!”周圍的保鏢聽令應喝。
穆北森側過頭看向夏禾,溫柔道,“小禾,我們走,你累了一天,下山去好好歇歇。”
夏禾冷冷的掃了一眼面前薑婉,嘲諷的一笑,“你以為殺了攔路的人就會有路可走?事實上,世界上任何一個正常人類,也都不會喜歡惡毒的人!你真是可笑!難怪你及不上我,我看就算有來生,你都及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