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人,而且十有八九是追殺他們的敵人。”
蕭玥目光和楚嬴交彙在一起,無比肯定地說道。
“這麼說,我們豈不是要早做準備?”
楚嬴忽然明白她找上自己的原因,分析道:
“你看,能把你說的十幾個精銳護衛攆得到處逃竄,對方的人馬肯定不少。”
“萬一被這夥人找到我們,說不定,將會是個很大麻煩。”
“奴家也這麼覺得,所以,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就在楚嬴和蕭玥提高警覺,準備佈防之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驟然響起。
接近著,一群狼狽的身影突然衝進場中。
這些人近半數身上都帶著傷,看到人後,嘴裡驚慌失措地喊著楚嬴聽不懂的語言。
當先一名草原人打扮的壯漢,瞪著血紅的眼睛,焦急地左右張望,嘴裡嘰哩哇啦像是在尋找這裡的話事人。
在他的臂彎中抱著一名少女,少女身上插著一支箭,看樣子已經昏迷過去。
正在啃乾糧的晁遜,連忙將餅收起,護在楚嬴身邊小聲道:“就是這夥人。”
楚嬴點點頭,對身旁的蕭玥說道:“這些傢夥,嘰哩哇啦地在說什麼?”
“這是北原話,他們說,他們是塗河東岸的紮合部,被壞人追殺,請求我們幫助。”
蕭玥看著壯漢懷中受傷的少女,低聲道:
“這少女,是紮合部族長的大女兒,這些人是她的護衛,他們希望我們能幫忙治療她。”
“紮合部?”楚嬴對於這些草原部落委實不太懂,隨口問了句,“這個部族咋樣?”
蕭玥想了想,道:“還行,紮合部雖然和我們隔著一條塗河,不過雙方也曾有過來往,倒是沒發生過什麼矛盾。”
“這個部族,大約有兩三千人,說不上強,但也絕對不弱,不過,最近聽說,他們的族長好像病逝了……”
她說到這,忽然和楚嬴交換一個若有深意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族長一病逝,女兒就被人追殺到這裡,這裡面……有故事啊!
“幫嗎?但可能會惹上麻煩。”蕭玥小聲問道。
“幫。”楚嬴言簡意賅,根本不作考慮。
“當真?”
蕭玥有些詫異。
在她的印象中,這人就是個無利不起早傢夥。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麼都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你要不願意,本宮就自己來。”楚嬴的態度不容置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他此番前來北原,追回被搶的物資還是其次。
區區萬把兩物資,還不至於讓他冒著巨大的風險走上這趟。
之所以他執意前來,其實是為了另一個更大的目的。
而眼下冒出來求助的紮合部人馬,就是他達成目的的絕佳機會之一。
不管蕭玥怎麼想,總之,這個活雷鋒他楚嬴是當定了,耶穌也阻止不了。
想到雷鋒,楚嬴就想到了做好事不留名。
於是,趁著對方還沒人注意到他,他飛快從懷中摸出一張銀色面具,徑直戴在臉上……沒錯,這張鏨銀面具,正是銀霜公子交給他的那張。
“替本宮翻譯一下。”
楚嬴戴好面具,顧不得蕭玥一臉驚訝,低聲吩咐一句,旋即邁步而出,對著那焦急壯漢道:
“閣下是在找這裡的主事人嗎?”
蕭玥跟在他身邊,用北原話轉述了一遍。
那大漢望著眼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雖然有些奇怪,但對方從容不迫的氣度,卻令他不敢小覷。
連忙點頭,用北原話道:“沒錯沒錯,難道這位公子就是了,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楚嬴笑著拱了拱手:“好說,在下正是這裡的主事人,至於稱呼……叫我銀狐公子即可。”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别。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