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知青點有史以來的特别的安靜了起來,就連農忙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安靜的,眾人每天回來連飯都不想吃,隻想著呼呼大睡,幾天下來,路希寧就發現她的兩隻手都磨出了繭子來了,而手肉眼可見的變得粗糙起來。
所以路希寧每天即使再累,也會堅持洗臉護膚,用雪花膏擦臉,蛤蜊油抹手,每天全部都抹上,力求能夠變回以前的柔弱無骨。
路希寧還打算有時間去林大夫那裡有沒有可以美容養顏的藥方,因為她發現林大夫的醫術真的很不錯,根本就不是平常村裡的赤腳大夫可以比得,說不定到時候真的會有呢。
就這麼乾了幾天後,住醫院的沈豔婷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一個晚上的上工時間,當時大家都在回家的路上,到頭上包著頭巾,身上也沒有一點皮膚泄露出來的沈豔婷都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不過沈豔婷是被拖拉機送回來的,回來之後直接就進了屋裡,别人想也不見。
這個時候知青點的其他人都沒有回來,所以也不知道這麼一出事。
等到眾人一起下工回來的時候,幾個女知青都是一進院就先推開了屋裡的門,全然不知道屋裡面已經有人在了。
哪裡知道一推開門就到一面臉都是黑斑,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好地方的人正著她們,眼神還特别的陰森。
最先推開門進屋的是新來的女知青劉媛,是一個平時話不多的人,這個時候的這個場景,一下子就喊了出來,甚至都想轉身就走,但是後面還站著其他人被硬生生的給堵了回去。
站在她身後的張愛榮狐疑的著劉媛驚恐的眼神,奇怪的問道:“怎麼了嗎,反應這麼大,到蟲……”話都沒說完就沒了聲音。
路希寧和丁依然兩人因為荒地的位置比她們遠所以走在了後面,著現在的場景,下意識的扭頭向著窗戶的位置了過去,若隱若現的就到了一個人站在那裡注視著她們。
幾人再怎麼不下去都不可能不進去,最後就硬著頭皮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開始各忙各得了。
路希寧路過沈豔婷的時候,近距離的了一眼,發現這樣更加的可怕,臉上的黑斑有大有小,大的有拳頭那麼大,小得就像一個痣一樣,密密麻麻的整張臉上都有,就像蟲子在臉上爬一樣。在加上沈豔婷的吊三角眼,起來就像是一個巫婆一樣,讓人不忍直視。
路希寧就是那麼隨意的一瞟,誰知沈豔婷直接就將手中正在收拾的衣服扔在地上,怒目而視的著路希寧:“什麼,你是不想我的笑話啊,是不是?”
路希寧理都不理她,不料沈豔婷著路希寧不說話直接就伸手拉住了她。拉住路希寧的手上面也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斑,嚇得路希寧直接一隻手給甩開了。
“是不是你,路希寧,是不是你故意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你指使陳喚娣這樣做的?”沈豔婷直接全身陰霾的盯著路希寧。
其他人也一直注視著沈豔婷,現在一沈豔婷在發瘋,丁依然直接開口說道:“你在發什麼瘋呀?什麼叫寧寧指使的,我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呀?當時我們事鬨得那麼大,你也不懂得檢查一下身邊的東西嗎?”
頓了頓丁依然接著說道:“你平時那樣對陳喚娣,怎麼沒想過她最想害的人是你呀?”
沈豔婷直接睜著一雙紅眼睛說道:“我怎麼對她了,平時我有吃得都會賞她幾口的,她就像我養的一條狗一樣,要不是巴結我,她哪來那麼多好東西呀?可你們就不一樣了,是不是你們收買的她然後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要害我毀容呀?”
聽著沈豔婷大放厥詞的話,路希寧都想好好的翻幾個白眼了,直接冷著聲音開口說道:“你有被害妄想症呀,我們害你,說話可要講究證據,再說了,我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呀,你要是不相信直接報公安就好了,我們行的正坐的直,不怕調查,你可别來這發瘋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豔婷依然指著兩人怒吼道:“就是你們,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我的臉也不會變成這樣的,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就拿著頭巾跑了出去了。
丁依然擔憂的著路希寧,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怕沈豔婷會乾什麼事,畢竟她現在起來跟個瘋子一樣。
路希寧搖搖頭說道:“沒事,咱兩以後小心一點就好了。”
其他三個新來的知青聽著三個人的爭吵雲裡霧裡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從幾人的談話中有另一個人的身影,明擺著裡面有故事。
新知青來的時候陳喚娣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再加上她們剛來和社員們之間也不熟悉,也沒有一個人多嘴,所以以前發生的事情她們根本沒聽說過,一開始就以為知青點隻有三個女知青呢。
嚴冷卿對於這些事根本一點都不好奇,而劉媛是個有什麼話也不敢問不敢說的性子,裡面唯有張愛榮一個人眼神裡面充滿了好奇,整個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再加上張愛榮第一個遇到的是路希寧,她可能是感覺路希寧比較好說話,更加親近一些,所以直接就竄到了路希寧的跟前,猶豫了一下就開口問道:“你們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沈豔婷臉上的傷是被人陷害了?她剛剛說得話好可怕呀。”
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張愛榮都開口這麼問了,路希寧便直接將以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以及她們屋裡的另外兩個也一起都聽到了。
聽完之後,連一向不怎麼搭理人的嚴冷卿都難得開口說道:“你們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張愛榮更是直接打抱不平的說道:“那這個沈豔婷也太不講理了,我啊,她現在這樣子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她剛剛鬨那麼一出乾什麼呀?還讓你們等著,你們可要小心點呀,不然她說不定怎麼發瘋呢,我現在感覺她這樣子什麼事都能乾出來。”
劉媛也溫溫柔柔的說道:“幸好壞人已經抓到了,要不然留在身邊可真嚇人呀,太可怕了,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人。”
知青點的女生們因為這件事都難得發言了起來,大家也都同仇敵愾了起來,大家難得交心了,相處的氛圍也更加融洽了起來,關係更近了一步。
——
另一邊,沈豔婷裹著頭巾出去以後,想也沒想的就向著趙芝芝家裡的方向走去,而此時的趙芝芝家裡一大家子正在吃飯呢。
到沈豔婷過來,大家都有些意外,不過在她說找趙芝芝有事後眾人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隨後趙芝芝就走了出去了。
趙芝芝其實也有點意外,因為這是沈豔婷第一次來找她,以前兩人都是在外面見面的,而且還裹得這麼嚴實,渾身上下就隻能見眼睛了。
“你怎麼來了呀?包裹成這樣乾什麼呀?”趙芝芝皺著眉頭詫異的說道。
隻是現在沈豔婷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並沒有發現什麼,沈豔婷當著趙芝芝的面直接將頭巾拉了下去。
趙芝芝猛地一下著其實也有點慎得慌,不過她還是鎮定下來驚訝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嗎?這臉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呀?”
這些天趙芝芝還沉浸在流言蜚語裡面,一出門就感覺鄙人對她指指點點的,以至於她很少出門,也不在繼續和嬸子們閒聊,再加上大隊長也不是一個多嘴的人,所以她並不知道沈豔婷發生的事。
“都是路希寧她們一群賤人害得我,你我的臉,我這一生都要被她們給毀啦,我不甘心呀,她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啊!”沈豔婷歇斯底裡的說道。
聽著這樣的話,趙芝芝眼裡劃過來一道暗芒,低著頭一字一句的說道:“路希寧,是嗎,怎麼哪都有她呀?真是陰魂不散呀!”
“是呀?哪都有她,她要是消失的話就好了。”沈豔婷咬牙切齒的說著,臉上出現了狠戾。
趙芝芝假裝沒有聽她沈豔婷的言外之意,繼續安慰著她,不過,微微上揚的嘴角彰顯著她此時的心情。
兩人站在外面說了一會話才分開,等到趙芝芝回家後就到大隊長站坐在堂屋裡面吸著煙,到她進來後,厲聲說道:“你和沈知青關係很好?以後不要和她再繼續交往了,她心術不正的了,聽到了沒有?”
趙芝芝低眉順眼的說了句聽到了就走開了,隻是眼裡面充滿了狠心。
從小到大,母親的偏心父親明明都在眼裡,卻從來不會說什麼,有什麼好的事情都先緊著趙靈靈,包括上輩子的婚事也是這樣,要不是她最後她使勁手段才落到了自己的手裡,沒想到卻是進入了另一個深淵。
現在和她說這些,也隻是怕她惹出什麼事情了才會這樣說,在他的眼裡面,他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早就已經要恨死了。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