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與我有一面之緣,他正是錢蘭蘭的父親,錢氏集團的董事長——錢萬鈞。
“錢叔叔。”
我本以為錢萬鈞會衝我發火,畢竟錢蘭蘭是在我的保護下變成現在的模樣,沒承想,錢萬鈞語氣很是平和的對我說。
“小天,事情的經過,我大概已經瞭解了。”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到我的面前。
“你這個,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
我接過信,打開一,竟然是紅蓮教寄來的。
信上的內容滿滿的都是威脅,紅蓮教讓錢萬鈞兩日之內把項目停下來,如果錢萬鈞願意配合,紅蓮教就給錢蘭蘭解毒,否則錢萬鈞就等著絕後吧。
錢萬鈞歎了口氣。
“蘭蘭這孩子,上個月跟我吵了一架,從那之後,就一直沒再跟我說過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都沒跟我提過……”
我鄭重的說道。
“錢叔叔,您先彆著急,我一定想辦法讓您的女兒醒過來。”
錢萬均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當初我走錯一步,差點害得整個家族陷入萬劫不複,是林大師一番指點,才讓我重歸正途,你是林大師的徒兒,我相信你一定能像林大師幫我那樣,幫助我的女兒。”
我思索片刻,開口道。
“從紅蓮教的來信,兩日之內,錢小姐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錢叔叔,您不妨先把她接回家,我想請一位前輩給她瞧瞧,醫院裡不太方便。”
錢萬均很信任我,直接答應下來。
“好!就按你說的辦。”
錢萬均去見院長了,給錢蘭蘭辦理出院手續,王嬌嬌好奇的問我。
“你準備找哪個前輩來幫忙?”
我回答道。
“嬌嬌姐,這位前輩你昨晚不是剛見過面嗎?”
王嬌嬌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晴晴的師父?她叫什麼來著……巫女?”
“對,巫女前輩擅長的是降神,但巫醫一道,我想她應該也掌握一些,雖然道家也有道醫,但我所學不多,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前輩身上了。”
我讓王嬌嬌開車送我去昨日見到巫女的地鐵口,還真就在這見到了她。
隻見巫女坐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腳下襬了個碗,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有不少人向碗中投錢。
我隻能感歎,現在這個世道還是好人多啊。
我走上前,輕聲喚道。
“前輩。”
巫女發現是我,立馬緊張起來。
“小子,你怎麼來了?該不會是那丫頭反悔了吧?”
我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沒有沒有,是晚輩有事想請前輩幫忙。”
巫女鬆了口氣。
“說吧,什麼事。”
我把錢蘭蘭的遭遇說了出來,懇求道。
“還請前輩出手幫忙!”
巫女把碗裡錢裝進口袋裡,拿著破碗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你幫老嫗收了個好徒兒的份上,老嫗幫你一次,帶路吧!”
我心中大喜,從巫女的語氣中不難判斷,她對巫醫一道,確實有些研究。
王嬌嬌開車來到錢家,因為巫女是前輩,所以我讓她坐在了副駕駛位上,而我……則是坐在王嬌嬌後面。
跑車啥都好,就是後面的座位……是給寵物準備的嗎?差點沒把我擠死。
在我去找巫女的時候,錢萬鈞已經把錢蘭蘭帶回了家,當他到我帶來一個乞丐時,滿臉都是不解。
不過他對我還是很信任的,並沒有多問,對巫女也是十分禮貌。
我們來到錢蘭蘭的閨房,她的房間,裝扮比王嬌嬌的閨房還是樸素,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堆滿檔案的辦公桌外,便隻剩下一個衣櫃了,連梳妝鏡都沒有。..
錢蘭蘭躺在床上,她手背上的抓痕已經結痂,人依舊臉色慘白嘴唇泛紫,處於深度昏迷之中。
我給巫女搬了張椅子,放在床邊,巫女坐下後,把手指搭在錢蘭蘭的手腕上,開始號脈。
隻過了片刻,我便到巫女的眉毛挑了一下。
我急忙問道。
“前輩,錢小姐情況如何?”
巫女開口道。
“這丫頭的脈像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同珠滾玉盤之狀,來往迅急。”
一旁的錢萬鈞和王嬌嬌一臉迷茫,明顯是聽不懂。
而稍微懂點醫術的我,卻是瞪大了眼睛,因為師父他老人家之前給人號脈時,也曾說過相同的脈像。
隻是……他那次是給一個孕婦號脈。
我不敢置信的問道。
“前輩……您剛剛說的脈像,該不會是喜脈吧?”
巫女笑了一下。
“你說的沒錯。”
錢萬鈞忍不住道。
“這位老太,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我女兒她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懷孕……”
他說到一半,眼神落在我身上,似乎是怕我惱怒,畢竟我是錢蘭蘭名義上的未婚夫,如果錢蘭蘭真的懷孕了,這不是給我戴了頂綠帽子嗎?
我聽出巫女話中藏有深意,便追問道。
“還請前輩明說。”
巫女似乎是有意要考考我。
“小子,這丫頭體內有兩個不同的心跳,你猜會是什麼原因?”
兩個心跳,如果錢蘭蘭不是懷孕的話……等等,她中毒了!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中蠱了!”
巫女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答案。
“沒錯,她中了蠱!”
王嬌嬌問我。
“小天,什麼是蠱?”
我向她解釋道。
“蠱,是陰人通過特殊的方法培養的毒蟲,這種毒蟲有很多詭異的效果,而且很難防備,幾乎可以說是無聲殺人的利器!”
我問巫女。
“我聽師父說過,苗疆的陰人擅長用蠱,莫非……”
巫女不屑的說道。
“如果真是苗疆的蠱師,以老嫗這半吊子的巫醫水準,還真不一定能夠發現,我猜給這丫頭下毒的人,也就學了點下蠱的皮毛。”
錢萬鈞懇求道。
“老太,您能不能幫我女兒解毒?”
我心存希望,如果巫女能夠解毒,我們也就不用受紅蓮教的脅迫了,可以重新掌握主動權。
然而事與願違,巫女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很遺憾,老嫗沒那個本事,雖然下蠱之人本事也不大,但蠱師一脈太過神秘,江湖上的人對其瞭解甚少,尋常醫術,很難將蠱蟲引出。”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不過你們要是膽子大的話,可以把這丫頭當做魚餌,把給她下蠱的蠱師釣出來。”
“前輩,這話怎麼講?”
巫女笑道。
“紅蓮教不是威脅項目兩天不停工,就要殺了這個丫頭嗎?那就讓她們殺,這隻蠱蟲目前潛伏在這丫頭的體內,處於一種類似於冬眠的狀態,想要將它喚醒,必須離她很近才行,而那個時候,就是你出手抓人的好機會!”
我猶豫了一下,詢問道。
“前輩,您確定喚醒蠱蟲,蠱師必須靠近錢小姐嗎?”
“當然確定,畢竟蠱蟲是活物,再厲害的蠱師,也做不到遠程操控。”
不得不說,巫女提的意見,是抓住幕後真凶的好方法,但風險……實在是太高了!
因為我一旦失手,沒有阻止蠱師啟用蠱蟲,或者讓蠱師跑掉了,那錢蘭蘭今生,都别想再甦醒過來。
我做不了這個主,隻能讓錢萬鈞拿主意。
錢萬鈞嚴肅的說道。
“不管代價是什麼,我女兒的生命,必須擺在第一位!”
我聽明白了,錢萬鈞不想拿自己的女兒冒險,丟失一個項目,對錢家來說的確是一個打擊,但這個打擊,遠遠比不上失去錢蘭蘭。
“不過……”錢萬鈞問我,“小天,紅蓮教為什麼千方百計的要阻止蘭蘭正在進行的這個項目,這裡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個問題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在工地上轉了好幾天,始終沒能發現這裡有什麼獨特之處。
不過紅蓮教這麼執著,此地肯定藏有大秘密。
“嬌嬌姐,麻煩你送前輩回去,我再去工地一趟!”
錢萬鈞喊自己的司機,把我送回工地,因為錢蘭蘭出事,這裡再度停工,不到一個工人。
我跑到監控室,見到了清晨呼呼大睡的保安。
他到我打了個激靈,小心翼翼的問道。
“易經理,我聽說錢總被昨晚跳進工地的那隻貓抓了一下,就昏了過去,真的假的?”
他滿臉都是害怕,畢竟貓是從值班的時候進入工地了。
我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
“你在這個項目乾了多久了?”
保安急忙道。
“項目第一天開工,我就在這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工地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保安點了點頭。
“還真有……易經理,您可能不信,咱這工地……鬨鬼!”
“你仔細說說。”
保安告訴我,項目剛開始的時候,要先挖地基,因為這個項目比較特殊,地基要打一百米的深樁。
“易經理,您是不知道,地樁打到八十米深的時候,死活就是打不下去了,請了好幾個建築和地質方面的專家,都沒能解決,最後還是改了建築圖紙,不繼續往下打了,項目才得以進行下去。
可自從打了地樁,每到入夜之後,工地裡總能聽到鬼哭狼嚎之聲,特别的嚇人,那段時間,我們這些值夜的保安,都不敢出門去巡邏。
直到後來澆築完地基,才聽不到那個聲音……”
保安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哆嗦,不像是在說謊。
我陷入沉思,打不下去的地樁,鬼哭狼嚎之聲?莫非這片工地的秘密,藏在地下?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