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了眼睛,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不用,我報警了,真是劉雄乾的,他跑不掉。”
裴珩眸色一冷,很不滿我的拒絕,他沉聲道,“你以為那麼容易?他就算知道你的身份,都敢動你,所以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敢去裴氏鬨事的人,當然也不會怕我,我知道劉雄就是那種很難纏的小人。
可是我不需要裴珩派人保護我,我真需要保鏢的話,雇一個不就好了?
“行,我到時候自己找一個保鏢就好,裴珩,你不用擔心我。”我平靜地答道。
“一定要用這種態度對我?”裴珩濃眉皺起,眉心隆起一座小小的山峰,“我犯了錯,連一個改過的機會都不能有,是嗎?”
我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不要再糾結曾經的事了,真的,那些已經是過去式,你送我來醫院,替我教訓肇事者,我向你說聲謝謝,但是以後不要再為我做這些事,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這些話一再地觸及裴珩的逆鱗,我知道他最不想聽的就是我要和他撇清關係,可是我不想留有餘地。
要說就說清楚,免得給彼此造成困擾。
“不可以。”裴珩咬了咬後槽牙,眼神不甘,“我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自己!”
“那你想怎麼樣?我們複婚?然後就可以破鏡重圓嗎?”我反問,心中沉寂的那一絲絲情緒,微微起了漣漪。
我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很可能再也不能懷孕的事情,這是我最大的痛苦。
在國外我去了多少個地方,就去過多少家醫院,每次檢查都是一樣的結果,很難再受孕,哪怕是做試管,一旦移植到體內,都很難懷穩。
這件事給我留下的傷痕,永遠無法抹去。
我盯著裴珩,等著他給我一個回答。
裴珩的臉上閃過頹敗,還夾雜著痛苦,“隻要你不要拒我於千裡之外就好。”
“隻要我把你當普通朋友嗎?”我微微一笑。
“或許。”裴珩聲音很輕。
“即使我有新的男友,或者我和别人結了婚,我們都能當普通朋友嗎?”我又問,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因為我知道不可能。
果然,裴珩眼神變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從他的眼睛裡探出了爪牙。
他突然站了起來,“好好休息。”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裴珩的佔有慾太強,隻要他覺得是屬於自己的,他就一定要想辦法奪回去。
如果兩年前是他主動提出離婚,應該就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子裡就像有一部自傳電影,在不停地播放。
終於我有點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了,便爬起來去視窗透透氣。
我的病房在三樓,算是很低的樓層,所以能清晰地看見樓下的小花園,幾盞路燈佇立在鵝卵石小路旁,裴珩坐在一張長椅上,燈光落在他的頭髮和肩膀上,籠罩著他的身體。
大晚上的醫院很安靜,樓下更是沒有其他人,裴珩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希望他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剛才我說的話。
我看到他拿起手機在打電話,下一秒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遲疑一下後,我接了電話。
“我們不能當普通朋友,許知意,我想得很清楚,我做不到。”裴珩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非常的清晰。
我沒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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