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在利用蔚藍,她隻是次要因素,我瞞著你就是為了讓你以為我還能懷孕,然後替我解決我爸的事情!”這些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以後空氣都要凝固了,我和裴珩的目光對視著,像是兩道冰冷的寒流。
他似乎咬了咬牙,下頜骨微微聳動了一下,眼睛裡不帶一絲溫度,陌生而嚴厲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臉上,我甚至看出了一絲恨意。
忽然,他問我,“那個孩子也是我心裡的痛,你知道我夢到過她多少次嗎?許知意,你對我太狠了,這就是你對我的報複是嗎?”
我的心裡泛著密密麻麻的痛,就像是無數的針在紮一樣,可是我知道這是我必經的感受。
裴珩多麼想要一個孩子,現在陶雪給他帶了一個回來,我應該祝福他,之前心裡那一點愧疚,也終於可以煙消雲散了。
我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深了,“是啊,陶雪不是回來了嗎?你們不是有一個孩子嗎?這就夠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裴珩你放心,你不用太生氣,仔細想想怎麼樣都是我比你慘,你將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而我這輩子連一個自己的孩子都不會再有,所以不要恨我,你隻要暗自竊喜就可以了。”
我說的話聽起來很扭曲,裴珩的臉色稱得上難看,他平時不笑的時候本就看起來很冷漠,如今發怒時,更有一種壓迫感。
隻是我已經到了一切都無所謂的地步,我和裴珩永遠不對等,哪怕是分開,他都會過得比我好,他有孩子,我不能有。
人性總是自私的,看著離開自己的人將過的很好,而自己會越過越寡淡無味,想想都憋屈。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許知意,我說過如果我們沒有孩子,那麼可以領養一個,我由始至終要的隻是你這個人,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很好,你是第一個把我耍得團團轉的女人。”裴珩的手已經緊緊握住,手臂上隱隱有青筋凸起,可想而知他此時的怒氣。
“你好像搞錯了,耍你這件事,有人比我做得更好,那個人現在就在翠林江汀,你應該去問問她。”我仰頭看著裴珩,眼眸裡泛著笑,“裴珩,你第一個真心喜歡過的女人回來了,帶著你最想要的孩子,以後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吧,我祝你家庭美滿幸福,你也祝我另覓良人,安穩過一世。”
裴珩閉了閉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似乎顫動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隨後再睜開眼睛垂眸看著我,眼底的恨意夾雜著冷漠,“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會珍惜該珍惜的人。”
他說完後,轉身便走。
多澤立馬跟了上去,想要和他玩耍,可是他卻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將客廳的門關上。
我吸了吸鼻子,將發酸的眼眶閉緊,然後仰頭靠在沙發上,免得忍不住地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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