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笑了笑,做了這麼多事情,二舅哥終於認可了,當下話鋒一轉:“四海,去找到費牛他們,將他們帶過回來安頓,順便再多囤點糧食!”
費牛一行人,說是回老費莊,但肯定躲在郡城裡。
上次給他們那點銀子,以城中如今物價,隻怕天天餓肚子。
……
“什麼,盧成業叛變,殺了阮成鋼,龍頭關告破了!”
昨晚飲酒觀舞到深夜的薛盤醒來,一聽這訊息嚇癱在床上,怔怔片刻爬起來大叫:“快,快收拾東西,咱們回京都,不能留在九山郡了!”
“少爺,不行啊!”
家丁親衛急忙勸道:“你是朝廷守將,如今龍頭關告破,你是犯了大罪,再這樣棄城逃跑,回到京都一定會被彈劾,到時老爺也救不了你!”
薛盤起身大叫道:“我他媽不管這些,龍頭關破了,屠南王很快來了,老子才不留下等死!”
“少爺!”
便在這時,一個親衛走了進來:“少帥求見!”
“武陵!”
薛盤雙眼一亮,彷彿想到什麼,鎮定了下來:“快,更衣!”
不多久,薛盤一身鎧甲,氣勢洶洶來到大廳,看著等待已久的武陵,仰頭背手:“你來乾什麼?”
武陵抱拳低頭:“指揮使大人,我想參與九山郡防務!”
薛盤冷哼:“你想?你算什麼東西,你是戴罪之身,說白了就是一個囚徒,隻不過自由一點!”
武陵蹙眉:“薛盤,荒人就要來了,你我之間那點小恩怨,比得上全城百姓性命、大業的江山社稷麼?”
薛盤冷笑:“全城百姓與本官何乾,江山社稷那是陛下該考慮的!”
“你!”
武穆氣急語噎!
薛盤眯眼道:“我知道你大仁大義,想拯救九山郡百姓,這樣吧你給本官跪下,本官給你參與機會!”
武陵神情冷厲:“薛盤,我這是在救你,失了龍頭關、九山郡再失守,即便你逃回京都,也是死路一條。”
“救我,你有那麼好心麼,你恨不得殺了本官!”
薛盤不屑輕哼:“你現在想救的不過是九山郡的百姓。但若本官不給你機會,你就救不了他們,跪下!”
“你……”
武陵怔怔良久,撲通一聲跪下:“指揮使大人,可以了麼!”
“哈哈哈,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少帥,也會像狗一樣,跪在本官面前,求一個機會!”
薛盤仰首大笑,半響擺手:“你隻能諫言,不能統兵。”
“行!”
武陵蹙眉起身:“龍頭關能夠告破,主要是屠南王策反了軍中將領,否則荒人不善攻堅,三個月也打不下來!”
薛盤冷哼:“你說的這些都是廢話,你當本指揮使不知道麼!”
武陵繼續道:“所以現在九山郡也面臨這個問題,那麼多殘兵敗將退入城中,誰知道有多少被屠南王收買。這些將士,不能讓他們守城,還要讓他們交出兵器,否則龍頭關一幕會重演。”
薛盤微微沉吟:“本官會考慮!”
武陵聲音一沉:“第二,封鎖全城,不許城中大族、郡望帶人離開。這些人一走,郡城空了大半,人心就散了。留下他們,必要時,大族家丁也能派上守城!”
“本官也會考慮!”薛盤微微沉吟,話鋒一轉:“還有麼!”
武陵抱拳:“讓我挑選身強力壯將士,我們現在出城埋伏,等到屠南王趕來,趁他們尚未安營紮寨,直接發起夜襲,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是他們絕對想不到的!”
“什麼,你瘋了!”
薛盤連連擺手:“屠南王有十萬大軍,咱們郡裡就兩三萬人手,你能挑出多少將士,帶那點人去就是送死。不行,這個别想了,你下去吧!”
砰!
武陵不甘離開,來到指揮使府外,一拳砸在牆上。
兩軍交戰拚的是士氣,一方士氣若潰了,再多人也沒用。
這麼好的機會,薛盤既然不敢!
便在這時,一輛白字馬車駛來,手握摺扇白飛飛,揹負唐刀的紫衣女子下車。
白飛飛眨眨眼睛:“少帥,讓我猜猜,你是不是來獻言獻策,薛盤沒有采納,反而折辱了你!”
武陵面無表情:“九山郡很可能守不住,趁著尚封城你們走吧!”
白飛飛一指紫衣女子:“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關心她啊!”
武陵眸子一顫轉身:“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你不要留在這裡玩火,她若有個三長兩短,將來我會踏平白家!”
“嘖嘖嘖,衝關一怒為紅顏啊!”
白飛飛搖著摺扇,看著紫衣女子道:“他為你說這樣的話,你現在心裡是不是美滋滋,恨不得為他死了都值!”
紫衣女子眼含淚花:“荒人最遲明天,就會兵臨九山郡城外,你到底有什麼打算,怎麼還不離開。”
“好戲才剛開始,我為什麼要離開!”
白飛飛眨眨眼睛:“你真以為皇帝、內閣諸公都是蠢材,放任薛盤那個廢物,這個時候鎮守九山郡!”
紫衣女子美眸一亮:“你是說?”
白飛飛兩手一攤:“我什麼都沒說,你别胡思亂想。也許內閣諸公真的老糊塗了,就讓薛盤那廢物掌軍呢。”
紫衣女子蹙眉看著白飛飛忽然道:“你喉結裂開了!”
“啊!”
白飛飛連忙去摸喉結,發現完好無缺,一巴掌拍在紫衣女子屁股上:“敢戲弄本公子,討打!”
……
翌日下午!
一輛快馬飛奔入京都,一路馬不停蹄直奔皇宮而去!
撲通!
奔到宮門口,戰馬四蹄一軟倒下,信差摔在地上,顫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快、快!”
隻說兩個字,信使腦袋一歪,與馬兒一樣,沒了氣息!
宮廷侍衛抓過信箋,向深宮跑去,一路無人敢攔!
八百裡加急,五十裡一個驛站,信差一路不停換馬,吃喝都在馬上,送的都是十萬火急之事。
誰擋誰死!
很快這封加急信,送到了禦書房,傳到了興隆帝、八位閣老面前。
打開信箋一看,興隆帝身子一顫,僵在了座位上。
左相楊奉國連忙道:“陛下,怎麼了!”
興隆帝顫顫遞過去寄信:“龍頭關前夜失守了!”
轟!
晴天霹靂落下,整個禦書房鴉雀無聲,八個內閣大佬心神俱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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