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荒人士兵立刻趴倒一片!
王淵也不在意,指揮三弓床弩,將拒馬樁一一給掀飛。
荒人士兵又往後退了退,這些掀飛的拒馬樁連人都砸不到了!
但巨大弩箭不停!
嗡嗡嗡……
嗖嗖嗖……
一根根巨弩從頭頂飛過,許多荒人士兵頭皮發麻,又暗讚小王爺英明神武,這麼快找到床弩破綻!
趴在地上的阿古茶蹙眉:“先生,他們在搞什麼鬼,明顯射不到我們了,怎麼還在發巨弩!”
周百斷眸子一沉:“他們利用床弩,將拒馬樁一一掀飛,好像是想發起衝鋒,直接攻入我們營地!”
“攻入營地!”
阿古茶冷冷一笑:“真以為使詐贏了兩場,便能硬碰硬打敗我荒人士兵了麼。簡直是癡心妄想,這一次看我怎麼大敗他!”
周百斷蹙眉道:“小王爺,我總感覺那小子招數不會這麼簡單,咱們還是小心為妙啊!”
“不管他有什麼招數,真刀真槍拚殺,我荒人兒郎無懼!”
阿古茶一臉傲氣!
“來了!”
突然周百斷眸子一凝!
營地門前,所有拒馬樁全部被掀飛,再無任何阻擋!
兩千布人甲,高舉巨大盾牌,如巨象踏地衝了過來。
阿古茶沉聲喝道:“準備,戰鬥!”
嗖嗖嗖……
前方荒人士兵,開始拉弓射箭,近距離的平射!
但有巨盾阻擋,布人甲又全副武裝,根本上不了一人!
阿古茶大喝:“放下弓箭,抽刀!”
唰唰唰……
許多荒人士兵放下弓箭,抽出長刀準備迎戰!
此時布人甲已經衝到了二十步外!
然而下一刻,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讓所有荒人士兵瞠目!
原本排成兩排的布人甲,立刻從中間想兩邊分開。
沒了布人甲遮擋,後面的東西在火光下,隱約能夠看清!
那是成百上千頭高大公牛!
“呃,大業的布人甲怎麼跑了!”
“跑就跑吧,怎麼還弄這麼多牛,留給我們加餐麼!”
“這牛怎麼有些不對勁啊!”
前排許多荒人士兵也看傻眼了!
“先生,這……”
夜幕下,隻能隱約看清了一群牛,但打死阿古茶他也想不到,王淵為何派了一群人牛來!
“這、這……”
周百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嗅到空中火油味,不由面色大變,一拉阿古茶:“小王爺快跑,那個黑心爛肺的壞傢夥,又準備用火攻了!”
“火攻?他怎麼火攻?”
阿古茶嗤之以鼻:“弄一群牛來火攻,先生你别開玩笑了!”
然而下一刻,令人瞠目結舌的情景,再度出現了!
每頭牛後有個士兵,他們拿出火摺子在牛尾一點,然後竄了。
下一刻牛尾燃起大火,數百頭公牛如同發瘋了,衝入了荒人營帳!
這些公牛,牛角綁著兩把明晃晃彎刀,牛尾全綁著沾油的草繩。
公牛橫衝直撞,擋在他前方的荒人士兵,被撞飛落地就開腸破肚。
别管穿什麼鎧甲,在綁刀牛角巨大力量下,全都被挑爛!
八百頭公牛衝入荒人營中,數不清荒人士兵開腸破肚
公牛繼續往前衝,牛尾的火焰點燃帳篷,熊熊大火又燒起。
片刻之間,原本井然有序大營,變得一片慌亂!
阿古茶瞠目結舌:“這、這……”
他實在沒有想到,仗還能這麼大,用牛來打仗!
“小王爺快逃,到了這一步,咱們徹底敗了!那小子不是人,他簡直太壞了,咱們這種老實人,不是他的對手,快逃吧!”
扯著阿古茶,周百斷頭皮發麻,心頭徹底認輸了。
他也自認學富五車,胸中藏著千百奇謀,但一跟那小子計謀相比,立刻又感覺自己老實巴交。
他這些奇思妙想,究竟哪裡來的!
八百頭公牛在荒人營地肆虐,荒人營地火光熊熊、亂成了一片。
别說荒人,便是大業這邊,嘴巴長的都能塞進去雞蛋!
早上軍師說,夜裡帶他們消滅荒人,誰也不敢相信!
即便看到了八百頭牛,誰也沒有想到仗還能這樣打。
“軍師,我們真是服了你了,佩服的五體投地!”
黃浩、吳垣、鄭伐北三個身經百戰參將再次抱拳俯首。
早上他們絞儘腦汁,再想軍師夜裡會如何帶他們破敵。
想了不下十種方法,但沒想到仗還能這樣打!
“好了,别拍馬屁了!去拿下阿古茶,再換上荒人的服飾,佯裝敗兵逃到龍頭關,趁機將此關奪回,這場大戰便結束了!”
王淵伸了個懶腰,調轉馬頭回城,不準備再呆下去了。
火牛陣,華夏戰國時代,田丹發明的凶殘戰陣。
他不過是依葫蘆畫瓢,讓華夏古老智慧再一次發光發熱。
果然此陣威力非凡!
到了這一步,他的作用發揮完了,再留下也沒多大用處了!
不如回去補個覺,今天白天沒睡好,仍然困的厲害!
“恭送軍師!”
吳垣、黃浩、鄭伐北三大參將畢恭畢敬行禮!
“恭送軍師!”
許多將士也抽空大喝起來!
武陵一揮手,剩餘黑甲老兵在王撼山帶領下,緊隨王淵回城。
下一刻,大業將士在武陵、三大參將帶領下湧入戰場。
這完全是一面倒的戰場!
在‘火牛陣’下,荒人大營被引燃,士兵也死數萬!
士兵士氣崩潰,加上近半荒人士兵,全都有夜盲症!
戰爭雖未結束,但戰局已註定。
……
翌日下午。
砰!
嘩啦!
哢嚓!
京都、皇宮、禦書房,興隆帝推掉禦桌上奏摺、瓷器、筆墨紙硯,一把將奏摺摔在指著左相楊奉國腳下,指著鼻子罵道:
“這就是你拿性命擔保的人,任用一萬多降兵,引荒人鐵騎入城,造成九山郡失守,你還敢說他們忠心可靠?
還有那個王淵,你天天說他有經天緯地之才,他的狗屁才能呢,現在九山郡城都破了。”
九山郡知府章函、指揮使薛盤、林朝恩人雖還沒回帝都,但三人的摺子經過八百裡加急,先後送到了帝都。
視角雖然不同,但大致意思都是。
武陵、王淵任用降兵,然後降兵引荒人鐵騎入城!
奏摺中暗藏意思,兩人可能為荒人收買,投降了荒人。
右相鮑青史、工部尚書石堯乾、戶部尚書顧幾道、刑部尚書楊士奇全神色悲慼,眼底深處卻藏著欣喜!
朝廷失去一座大城,作為內閣大佬,他們必須傷悲。
但這個死對頭,舉薦的人犯錯了,又有先前那番保證!
這一次一定能將他拉下馬!
楊奉國撿起奏章,蹙眉看了一遍:“陛下,九山郡城破,章函身為父母官、薛盤作為統領,他們都要與城共存亡,現在他們全逃了。
監軍林公公,他剛才九山郡城,當晚城就破了,就沒他的原因麼。
武陵的摺子也還沒來,現在論是非過錯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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