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葛寶兒撲在陸爭流懷裡哭了起來,還叫起了以前在陸氏老家澧陽時,陸爭流告訴她的“乳名”。
陸爭流並沒有怪她。
但他也不是個會安慰人的,就這麼無聲地抱著她。
葛寶兒哭夠了,才從他懷裡起來,小心翼翼打探:“阿正哥,老夫人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陸老夫人是陸爭流最敬重的長輩,也是現在陸家內宅唯一能護著慶哥兒的人,她一點都不想得罪她老人家。
陸爭流道:“老夫人讓你以後就住在與壽堂
果然還是惹到了老夫人。
葛寶兒一愣,紅著臉道:“阿正哥,明明說進府之前好說好了……”
讓她住在武定侯府西南角門邊的院子裡,院子連接著角門,就跟獨立的小院子似的,陸爭流日常從角門進出,十分方便。
現在和老夫人住一起,隔壁就是佛堂,還讓她穿什麼沉香色的衣服!
她還年輕,怎麼受得了青燈古佛、不弄脂粉的日子。
陸爭流卻道:“正好你可以趁機多陪陪老夫人,時間長了,她就知道你的本性了
葛寶兒思索了片刻。
老夫人要是喜歡上她,也會對慶哥兒更好吧?
為了兒子,也隻能這樣了。
她暗暗下決心,以後要好好侍奉老夫人。
“阿正哥,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慶哥兒?”
提起兒子,葛寶兒眼睛都在放光。
“再等幾日,府裡人不盯著你了,你再和他好好見一面
葛寶兒剛點了點頭,就聽陸爭流繼續說:“我也要過段日子才能再來見你
她頓時咬住了嘴唇,清潤的杏眼裡,明顯多了幾分委屈。
過段日子,是過多久?是要把她忘在這裡嗎?
“阿正哥,我不如不跟你回來。我靠自己也能尋找親生父母,也養得活慶哥兒……”
葛寶兒哭得十分傷心。
陸爭流不由分說捏著她下巴,沉聲說:“我找了你和兒子整整七年,我不可能讓你們再離開我
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葛寶兒剛開始還掙紮了一下,漸漸就不掙了,和他吻得分不開。
她心裡到底還是放不下他。
“早點歇息,别胡思亂想了
陸爭流走後,葛寶兒心裡甜如蜜。
澧陽是她養父的老家,也是陸氏一族的老宅,陸爭流小時候常常回澧陽陸家莊子上玩耍。他們十幾年前就在澧陽相識,稱一句青梅竹馬毫不過分。
藺雲婉雖然出身好,又怎麼比得上呢。
“好柔軟的料子……”
葛寶兒摸著身上的綢緞,用指腹撚來撚去,雖不是大紅大紫的顏色,可就算是澧陽鎮上最有錢的人家,也買不起這樣的衣裙。
她的眼裡逐漸漫出笑意。
次日清晨。
藺雲婉和陸爭流同時到與壽堂來,陸長弓和慶哥兒都跟在後面。
下人先進去向老夫人稟報,說:“世子和世子夫人,帶著兩位少爺來了
“兩位少爺?”
葛寶兒端著一碗粥,驚訝地出聲。
她天不亮就起來去廚房,給老夫人親自做早膳。
這是她最擅長的事。
所幸味道不錯,老夫人就沒拒絕,留她在梢間裡幫忙佈菜。
陸老夫人冷冷瞥了葛寶兒一眼,說:“你下去吧
葛寶兒低下頭,放下了碗。
剛出去,就碰到陸長弓進來,聽到丫鬟居然喊他“大少爺”。
葛寶兒心裡一緊,她的兒子不僅不是唯一的嫡子,而且嫡長子的身份居然還給了别的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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