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米修斯緊緊盯著鄭謙的雙眼,“你是認真的?”
鄭謙微微頷首,“這麼說吧,我這個人是非常記仇的。本來我對付組織就夠糟心的了,你們這些梵蒂蘭紐岡的人也摻和進來,四處找麻煩、噁心我,還特麼派人來暗殺過。”
“真當我的脾氣那麼好,想談就談,想聊就聊。說見就見,說殺就殺。”
“我在你們眼裡,就這麼好欺負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鄭謙的聲音就好似鏗鏘作響的琵琶,在彈奏著十面埋伏。霎時間,整個空間內都充斥著濃烈的肅殺,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鄭謙是動真格的了。
而且,他說的也沒錯。
教會的人幾次三番給他找麻煩。
不禮尚往來,真當鄭謙是那麼好說的嗎?
他好好和你說話,不代表他好說話,看來,有太多人不懂得這個道理。
普羅米修斯還想要說什麼,但原本微微閉著眼養神的愁哥,緩緩抬起了眼瞼。那懾人的目光幾乎要洞穿他的心臟,就彷彿有個無形之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房。
巨大的恐懼感傳來,根本動彈不得。
早已經汗流浹背。
這般磅礴的威壓,實在是太可怕了,陳愁還沒出手就如此,若是出手,普羅米修斯不認為自己能扛得住三招。不……不是三招,甚至一拳都未必能接的下來。
他真的是才進入到生死玄關不久嗎?
說出去誰信呐?
聖讚瑞恩深吸口氣,他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麼,今天大家怕是都走不了了。
他將目光轉向被控製住的騎士團成員,淡淡說道,“既然鄭總有這個想法,那你們就照他所言去辦吧。記住,你們要用自己的鮮血,來捍衛上帝的尊嚴,知道嗎?”
“知……知道了……”
湯姆、傑瑞兩個人抖如篩糠。
他們的確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可從來沒對自己狠過。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知道多說無益。鄭謙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他篤定要做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不,這個世界上隻有那麼一個人,能攔住盛怒狀態的鄭謙。
但,她並不在這裡。不過,就算是來了,也不會說什麼。
對於這些打著上帝的旗號,做出各種陰損勾當的人,不會生出任何同情心。
眼看這兩個人哆哆嗦嗦,半天沒有下刀。
鄭謙深深吸了口煙,頷首道,“瓦內克托,你知道什麼是【介錯人】嗎?小日子向來有切腹的優秀傳統美德,但大家都知道,自己切腹太痛苦了,九成九的人都沒法獨立完成。這就需要介錯人了,當他自己下不去手的時候,給他一個痛快,幫他解決。”
“剛才我看了資料,這湯姆和傑瑞幾年來作惡多端,單單是給六芒星國當狗腿子,就虐殺了不下於200名無辜平民,還導致幾個女孩懷孕。擔心事情敗露,活活把人打死。”
“簡直罄竹難書,去吧,就算你失手把他殺了,相信上帝也不會怪你的。”
瓦內克托手中的長刀早就饑渴難耐,冷笑著走了過去。
他忽然感覺,跟著鄭謙混是真的有夠爽的。
不然,哪有這種血債血償的機會?
這幫人真的是橫行霸道慣了,整箇中東地區都沒有能治得住他們的人。這幫渣滓,不僅是教廷的人,還和組織關係匪淺,背靠兩個大哥,全世界真沒人敢動。
鄭謙的出現,無疑點燃了所有被欺負的人心中的一道光。
“鄭總,你說這些是不是有點……”
“你給我閉嘴。”
聖讚瑞恩眼看鄭謙就開始翻賬了,忍不住想要開口遏製。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鄭謙就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一把改造後的沙漠之鷹手槍,將槍口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速度之快,饒是聖讚瑞恩這樣的高手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隻感覺到那碩大口徑中流淌而出的濃烈火藥味,讓他居然微微有些顫抖了。
他明白,鄭謙真的敢開槍。
而且由於他塞進去的力度過大,還崩斷了聖讚瑞恩的幾顆牙齒。牙齒一直被衝到了喉嚨裡,他默默嚥了下去。對,這就是打碎了牙還要往肚子裡咽。
“啊——!”
傑瑞大吼一聲,朝肚子劃了一刀。
鮮血噗呲地狂湧而出,噴濺到了地面,腥紅的氣息撲面而來。
湯姆也有樣學樣,但往下劃的動作實在是太痛了,根本下不去手。
就這麼僵持了半分鐘後。
瓦內克托看不下去了。
左手攥著他的脖子,右手猛地一刀下去。這一刀當真是【刻骨銘心】,傷口從胸腔一直蔓延到了大腿之上,隻感覺湯姆的身體好像是用【拉鎖】拉開了一樣。
由於被攥住了喉嚨,湯姆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隻是顫抖了幾下就不動了。
瓦內克托探手象征性地摸索了一陣,對鄭謙恭敬地說道,“老闆,隻有一碗麪。”
鄭謙沒有回答,隻是又看了看在旁邊的傑瑞。
傑瑞此時已經嚇傻了,他大吼著舉起刀就要砍過去。
但他現在已然是狂噴鮮血的重傷之身,怎是猛人瓦內克托的對手?
當下便三下五除二,也步入了湯姆的後塵。
鄭謙這才收回了手槍。
十分嫌棄地丟到牆角,“這把槍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給我處理掉。好了,既然證明瞭這一對貓和老鼠隻是各自吃了一碗麪,那就算是證明瞭清白,你們可以走了。”
整個過程,所有人都瑟瑟發抖。
普羅米修斯的眼神裡,深藏著濃烈的憎恨。
他發誓,他向上帝發誓,這筆血債一定要讓鄭謙十倍奉還。
聖讚瑞恩則是能夠保持相對冷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嘴巴裡一直被塞著槍的原因,反應並沒有普羅米修斯那般劇烈,隻是垂著頭,就好像死的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鄭先生,今天這筆賬,我記住了。”
沉默良久,聖讚瑞恩直起腰桿,對鄭謙彎腰說道。
鄭謙的嘴角微微翹起,“好,最好是刻在骨頭裡,千萬别忘了。如果你的記憶力有問題,那我不介意隔三差五就用類似的方式,重新提醒提醒你,牧首大人。”
聖讚瑞恩深吸口氣,“我能不能最後問個問題?”
“但說無妨。”
鄭謙回答的倒是瀟灑。
聖讚瑞恩看了眼身旁的保祿三世,對鄭謙說道,“我就能感覺出來,你似乎是在刻意針對我。我想問的是,難道你不打算【提醒提醒】他的人嗎?”
保祿三世是何等聰明的人,他已經get到鄭謙的想法是什麼了。
鄭謙笑著回答,“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
聖讚瑞恩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如果真如鄭謙所言,那保祿三世在唐納德乾部面前……不就是在演戲嗎?
“我們走。”
聖讚瑞恩深深看了保祿三世一眼,隨後帶著普羅米修斯等人離開。
他實在是有太多話,想要和組織的人講了。而且,他認為如果再不走,天知道鄭謙會不會再拿他們這些人開刀。他絕對不能死,因為今天這個仇,必須要有人討回來才行。
鄭謙和保祿三世低語幾句後,也匆匆離開,直奔拉赫曼的辦公室。
“走吧,拉哈德死了,你現在必須要趕快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