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徹道:“我也餓了。”
說著,他牽起沈雨燃的手朝正院走去。
一進屋,便見沈硯和榮安圍坐在炭爐旁說著話,火光映照在兩人臉龐上。
看著榮安宛如清月的眼中儘是笑意,蕭明徹心中亦是欣慰。
“三哥,”榮安聽到動靜,先瞧見了他,忙羞澀地站了起來。
蕭明徹走到兩人中間坐下,將他們隔開來。
沈雨燃走進來,對上榮安公主惱怒的目光,也不以為忤,坐到了她的身旁,小聲問:“看樣子是和好了?”
榮安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沈硯,輕微點了下頭。
“來嚐嚐我炸的酥骨魚。”
沈雨燃從食盒裡把剛做好的魚端了出來。
“這香味好獨特啊。”沈硯讚道。
“裡頭有兩種沒見過的南洋香料,的確很特别。”
嘗過之後,紛紛覺得好吃,很快盤子就見了底。
沈雨燃想著四人都圍著炭爐坐著,挪來挪去的也麻煩,索性命人拿了鐵架子放在炭爐上好吃燒烤。
底下人做事勤快,很快就將魚羊雞鴨各種肉類切好,又備了瓜果時蔬和調料蘸醬。
沈硯在北疆呆了大半年,學會了烤羊肉的本事,自告奮勇要負責烤肉。
其餘三人樂得清閒,專注喝酒吃肉。
四人久已未見,說話笑鬨,劃拳行令,十分儘興。
*
那日醉酒之後,沈雨燃在床上躺了兩天才清醒過來。
她酒量不好,喝得時候倒是痛快,喝過之後卻是遭大罪。
她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要喝酒了。
很快便到了十五。
這是平遠侯和侯夫人約定好要認她做乾女兒的日子。
正月下了許多日的雪,到元夕忽然就放晴了。
天上雲氣疏薄,庭院披映暖光,明淨如妝。
紫玉一大清早便過來為她梳妝。
如今紫玉不是沈雨燃的丫鬟了,可今日是個大日子,她可不想錯過。
她正在幫沈雨燃戴頭面的時候,靈凡從外頭進來。
“硯公子,墨姑娘和瀾姑娘來了。”
平遠侯府那邊知道沈家還有人在京城,也下了帖子邀請。
沈雨燃到底還是把沈雨瀾也叫上了。
等到梳妝完畢,沈雨燃一出門,便見他們三人站在院子裡。
沈墨道:“五姐姐今日好美啊。”
沈雨瀾悶悶喊了聲“姐姐”,神情有些黯淡。
這幾個月沈墨結交了許多京城貴女,時常有人邀沈墨出門做客,她心裡不舒服得很。
偏生孃親一個勁的叫她巴結沈墨,好讓沈墨帶著她一起出門。
她彆扭著不肯,還是不跟沈墨說話。
今日能去侯府做客,沈雨瀾挺歡喜的,還認真打扮了一番,隻是想到一會兒去了侯府,沈雨燃肯定跟沈墨親親熱熱的,再加上有沈硯在,隻怕風光的還是沈墨。
沈雨燃當然看得出沈雨瀾有情緒,隻是沈雨瀾從沒把她當姐姐看過,她想勸解,恐怕沈雨瀾也不想聽。
她看向沈硯和沈墨,“勞你們陪我去侯府了。”
沈硯道:“雖是要跟侯府認乾親,可我們沈家才是五姐姐的孃家,當然得過去撐場面。”
沈雨燃點了點頭,帶著他們出了侯府。
今日恰巧元夕,侯府的門臉裝點依舊喜氣洋洋,與上回不同,今日是世子傅溫言和妹妹傅幼薇站在門前迎客。
見沈家的人過來,兄妹倆立時走了上前。
“世子。”沈雨燃朝他福了一福。
面對傅溫言,沈雨燃心裡有些愧疚。
畢竟,去年元夕,其餘人都是各懷心思,唯有傅溫言是一無所知地牽連其中,遭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