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沒想到薑淩會來探望,讓勖南琛和莊霄都有些意外。
莊霄更像是護犢子一樣立刻站起身,將人擋在門口。
“真是稀客啊,竟然還能讓薑小姐踏足這裡,真是讓我們這裡蓬蓽生輝啊!”
若不是他眸底裡閃爍著嘲弄,還真聽不出他這陰陽怪氣來。
薑淩站在他面前,雖然個頭沒有他高,但是那氣場卻毫不遜色。
“怎麼,擔心我傷害他?”
莊霄扯了扯唇,漆黑的眸略過薄薄的笑意。
“這不是已經成事實了嗎?”
“讓她進來。”
還不等薑淩說什麼,就聽到勖南琛的嗓音寂然響起。
莊霄抿唇,這人什麼毛病,還嫌自己不夠狼狽是不是?
不過他還是聳了聳肩,給薑淩讓開了路。
勖南琛靠在床頭,大概是剛剛醒過來的緣故,他的臉色蒼白,嘴唇有些乾裂。
儘管如此,也絲毫不影響他的猶如利刃一般的斯文淡漠。
“來看我?”
還以為他們的見面會劍拔弩張,可是並不沒有。
但也隻能說明,他們之間的狀況,比劍拔弩張更甚。
隻是從不浮於表面,粉飾太平。
薑淩眼神掃視他全身一圈,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是不是該說你命大,能在我手底下,兩次三番的逃脫。”
“彼此彼此。”
四兩撥千斤,卻又輕描淡寫的反擊。
“下次就不知道勖總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勖南琛一笑,卻突然牽起她的手,薑淩頓時一僵。
嘴唇帶著乾裂過後的粗糙,卻吻上薑淩細嫩的手,一陣酥癢要直接鑽進人的心底。
“薑小姐。”勖南琛輕聲道:“從今之後,我們再次見面,就是死敵。”
明明是那麼繾綣的語氣,可是說出口來,卻那麼令人心中沉悶。
死敵?
不錯,他們的關係,從來都是死敵。
所有的抵死纏綿,也從來沒有逃脫出這兩個字。
被困住的宿命感。
她笑了笑,將手抽出:“向來如此。”
不過就是輕飄飄的四個字,就將他們之間所有的恩怨情仇,寥寥概括。
這人還真是無情得可以。
她轉身就要走,莊霄卻突然道:“薑小姐不覺得現在對勖家發難,有些趁人之危嗎?”
這是在套她的話,她當然知道,可是她無所畏懼。
薑淩腳步一頓,側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需要我提醒你們嗎?如果不是我中途出了車禍,這蓉城到底會不會易主,還未可知,說是趁人之危?誰又比誰高貴!”
“不過這接下來,就各憑本事吧,勖南琛,我們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
她臨走前看了勖南琛一眼,四目相視間,暗潮湧動。
“幫我辦理出院吧,小護士。”
薑淩的腳步聲再次恢覆成那種緊湊的“嗒嗒”聲,走得極快。
她要趕在勖南琛有動作之前,儘快掌控好大局,至少不會再讓自己處在弱勢。
她太討厭那種任人魚肉的感覺了。
可就在這時,小陳突然急匆匆道。
“小姐,不好了,莫哥失蹤了。”
小陳用詞還算委婉,可薑淩還是聽出了裡面隱藏的含義。
“失蹤?還是逃了?”
小陳愧疚地低下頭,遞出一張紙條:“這是莫哥留給小姐的。”
薑淩打開一看,是莫錦川的留言。
“我等了兩天,小姐都沒來看我,卻聽說小姐去看了勖南琛,真令人傷心,知道小姐容不下我,可是我捨不得離開小姐,總有一天,我要小姐身邊隻有我一個人,也隻能看到我一個人,我親愛的小姐,我親愛的玫瑰。”
而紙條裡卷著的,就是一枝豔烈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