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個情況,咱們家這代想再出個姑娘,我看是沒戲了。但你不一樣,皇家公主多,你還是可以再給我們生個小外甥女的。”
蔣禹清嘴角抽抽,這一個兩個的,想姑娘想瘋了:“我也想,不過這生兒生女的事情,還得隨緣。”
蔣禹河想了想說:“也是!”
蔣禹清又問蔣禹河:“二哥,之前忙。我也一直沒找到機會問你。你過來這邊至少要好幾年才能回去,嫂嫂那邊要怎麼辦?她會不會怪你?”
蔣禹河搖了搖頭,笑著說:“傻妹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别當心,我來之前有跟家裡人通過氣的。他們都支援我來這邊。
三叔說,開疆拓土是好事。好男兒四海為家,咱們家的男兒也不必拘在大夏這一塊地方,出去多走走,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至於你嫂子,她雖然有些捨不得。但總歸還是通情達理的。我出發的前兩天,她就帶著孩子們回京城了。”
“那就好!”兄妹倆個說了好久的話。
因為他們的駐地就在港口附近,那兒原本也是孔雀國軍隊的駐地。房子倒是修的不錯,但是因為臨河,蛇蟲鼠蟻甚多。因此,蔣禹清又給了他一堆得用的藥物。
除了治日常風寒感冒的,還有一堆諸如預防痢疾、霍亂、登革熱及血吸蟲病之類的藥物。
甚至還有一些清毒丹,用以預防毒蛇咬傷。蔣禹河抱著這一大包袱的藥,如獲至寶。
晚上景衍和蔣禹清,在舊王宮也就是現在的都護府官邸,給遠道而來的臣子們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洗塵宴。
與其說是洗塵宴,倒不如說是“家宴”。宴會上不分君臣,大家同坐在一個桌子上,邊吃邊聊。聊這邊的風土人情,物產和禁忌,以及接下來大家的工作安排等。
這破地方,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找不著。就這桌子,還是他們拿三張長方小幾拚起來的,大家湊和著坐。
征和四年五月初六,大夏身毒都護府宣告成立。
都護府十分低調,既不發邀請帖,也不舉行宴會,卻無人敢小瞧。
你敢小瞧一個試試?大夏的軍隊當天就能踏平你的家門。
他們又不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放著好日子不過,湊上前去找虐,有病嗎?沒看見曾經不可一世的月氏人,如今已是他們的階下囚了嗎?
至於曾經的孔雀皇族,出得起買命錢的,全都給放了。但是放人之前,總會有些訊息會“不小心”透露出去。
所以出去後是生還是死,看個人的命硬不硬了。他們最好祈禱自己,從前做的缺德事不會太多。
亡國之君兀者巴哈也想活。但他醒悟的太晚了些。
在此之前,他所有的財寶都已經落入了大夏的口袋裡。他所知道的那些礦產也已經被幾個兒子當做資本,提前拿去買命了。
被逼的沒有辦法了,他突然想起一個可以當做活命資本的地方來。那就是茶布鹽湖。
這個鹽湖的所在地,本是他們月氏部族最大的秘密。但是現在他一手建立的的國家都沒有了,整個皇族也即將遭到滅頂之災。什麼秘密不秘密的也談不上了。
他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相信祖先們如果知道了,也是會原諒他的,對吧?
當年他們的祖先為了尋找丟失的羊群,意外找到了一個位於沙漠之中的大湖。這個大湖的水域面積極其廣闊,水量豐沛,但卻是鹹的。
水裡產的也不是魚,而是白花花的鹽。當時祖先高興極了,給這個產鹽的大湖命名為“查布”,意思是“沙漠中的寶藏”。
夫妻倆得知這個訊息後,簡直欣喜若狂。他們按照約定,準備放了兀者巴哈。
誰曾想,這傢夥剛走出牢獄沒多久,就被大街上的耍蛇人,剛捉的一條還沒去掉毒牙的眼鏡給咬死了。
蔣禹清向太祖皇帝保證,真不是她乾的!
至於剩下的人,在吐露完能吐的東西之後,通通被拉出去砍了頭。别人有買命的資本,你沒有資本就隻能死。總得對那些出了買命錢的人稍微公平那麼一點點。
知道有這麼個可以拿瓢舀鹽的地方,夫妻倆恨不能立即起身去尋找。然眼下還有收尾工作要做,不能立即離開。
如此又在身毒這邊拖到了月底,這才收拾收拾準備回國。
他們準備從原路返回。畢竟大部隊還在吐蕃與身毒的邊境地區等待。他們帶出來的幾千士兵,總歸是要回營修整的。
回程的頭一晚,景衍和蔣禹清又請將領和主官們坐一起吃了頓飯,沒有任何的工作安排,隻是在遠離故鄉萬裡之遙的地方,單純的吃個飯,說說話,樂嗬一下。
飯畢,大家臨回住處之前。
景衍叫住了何雲飛,將一卷明黃色的聖旨放在了他的手心:“這個是給你母親的。打開看看!”
何雲飛一愣,隨繼展開了聖旨。這是一道追封聖旨,追封他母親為“節義夫人”的聖旨。
聖旨的末尾,蓋著兩枚印章。一枚是陛下的私印,一枚是皇後的鳳印。一封聖旨上同時蓋帝、後兩個章,這怕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了。
之所以是私章,想來是陛下征戰在外,國璽並不適合帶在身邊的緣故所致。
何雲飛看完後,激動眼眶通紅,繼而掉下淚來,跪下磕了個頭:“何雲飛,代先母謝主隆恩。”
“起來吧!”
眾人明白就什麼事情後,紛紛同何雲飛道喜。何雲飛的事情,大家都聽說過,是條鐵漢子。何母也是位心有家國大義,令人敬佩的老夫人。
一夜無話。
六月初一。宜出門,宜遠行。
一早,景衍蔣禹清和程副將一起,帶著他們原來的三千將士,别了眾人,從原路起程回國。
相比來時,滿腦子都是打仗。回程的時候,將士們顯得既輕鬆又愜意。此番跟著陛下和娘娘出來,他們這三千人從上到下,都掙足了軍功。因此個個喜笑顏開。
一路順風順水的往北走了七八天,又到了他們進身毒後第一場大戰的地方。
遠遠就看到大路邊上,站著一隊衣著華麗花哨,十分具有身毒特色的隊伍。他們面向他們來的方向,像是在特意等待他們一樣。-